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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但我不能放下我姐不管……老爷,我这条命是您的,下辈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 “老子要你的命干什么,“冷哼一声,一脚把他踹开,整了整领口袖口,傲慢道,”记着,下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揍你一次。“ 日本人听不懂中国话,早已不耐烦,见我穿戴整齐,手一挥,几个士兵便上来将我层层围住。佟青竹摊在一旁,只顾着哭,几次要扑上来,却只是动弹动弹,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下人大都回家过节了,只有无儿无女、丈夫早逝的马姨留在了小河沿。她被这仗势吓得发浑,立在角落大气儿不敢喘,又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除了干着急,啥用不顶。 走过她身边儿时,我小声嘱咐道:“一会儿立刻去通知柳叔,让他去顺吉丝房找邹老板。” 这是她唯一听得懂的话,当下连连点头,捂住嘴也跟佟青竹似的哭嚎起来:“我的大少爷诶——” 日本人脸色越发不对劲儿,他们杀人不眨眼,杀两个平民也不定罪,我赶忙在他们发怒前呵斥道:“哭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要哭找个坟头哭去!” 说完转过身来对着那日本人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大门口停着辆车子,车子是军队的车,后座宽敞,能坐下三个人。我坐在中间,活似个夹心饼干,左面是日本人,右面是刘国卿。 刘国卿至始至终板着脸,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 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结冰的路面腾升起茫茫雾气。路上别说人,连条狗都没有,倒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福字倒挂,一片欢声笑语,安宁和乐。 扭过脸向外看去,眼里的景物却被刘国卿的侧脸占据了半壁江山。这么张脸,在路中霓虹忽明忽暗的映射下,真好看。 右手一点、一点地蹭过去,先是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往后一缩,手里登时空荡荡的。我契而不舍,干脆握住了他的手,使他无法挣脱。 瞟了眼左边正襟危坐的日本人,我把脑袋微微偏向刘国卿的一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小声道:“春节快乐。” 他没有回话,手却不再缩了。 肚子里又有了动静,心里一热,我拽着刘国卿的手,缓缓探进斗篷底下,落在了挺起的肚腹之上。 小崽子十分兴奋,整个人似乎要立时破腹而出,刘国卿感受到肚子里的力道,茫然不解,却又惊异万分,一双眼睛在路灯的照明下闪闪发亮。 我眼眶也热了,连忙垂下眼,纵然舍不得,却还是将刘国卿的手带离了肚皮。 肚子里头闹腾得更欢。 被宪兵队逮住,就意味着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回不来了。邹绳祖能救我最好,救不了也在意料之内,没什么可失望。我只希望孩子别生在牢房里,又死在牢房里了。 想到这茬,又忍不住看向了刘国卿。 我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都说十指连心,我们的心连上了,然而他的心仍旧扑朔迷离。 我轻声道:“刘国卿,之前我说我给你做媳妇儿的话还算数,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他的呼吸稍稍沉重了些许。 我又道:“给你的玉佩还在吗?” “……在。” 我合上眼,却一点也不心满意足。 因为还没正式卸职,我还是高高在上的依署长,所以安排的牢房规格不错:一人间,里头有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处洗脸池,一处蹲厕。 由于吃喝拉撒都在一处,味道自然不敢恭维。除夕夜里,隐隐听得到外面鞭炮声,吵得老子一夜没睡。被抓来之前又没有吃晚饭,肚子饿得很,实在是难熬。及至第二日,牢头送来早饭,一看那比清水还清水的稀粥、一小疙瘩窝头,还是更生面的,然后就几根咸菜,喂猫都不够,何况是人了?一时眼冒金星,囫囵吃下后,竟觉得比不吃还饿。 吃不饱,脑子就不大好使,身上也沉,昏昏然又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牢头敲打着铁栏杆,叫醒我后,带着我来到了会见室。 邹老板动作神速,不过一夜的功夫,他就能打通关系来看我,这人脉不容小觑。他似乎也一夜没睡,眼里布满血丝,眼眶周围黑了一圈,下巴冒着青茬,神情憔悴,见我进来,先是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而后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看守的手里。 看守颠了颠,和颜悦色道:“邹老板,烦请两位看着点儿时间,有事儿叫我。” 说完出了会见室,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了我俩,不必再装腔作势,我饿得头晕眼花,说道:“带吃的了没有,早上那么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邹绳祖从怀里掏出了个茶杯,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豆浆,又掏出了两个圆咕隆咚的肉包子,最后掏出了个剥了壳的煮鸡蛋。 老子热泪盈眶,鼓鼓囊囊塞了满嘴,腮帮子吹气球似的膨胀到极致。风卷残云之后,摸着肚皮幸福地打嗝:“以前在军校做过抗压训练,饿个五六天不成问题,现在饿一晚上就心慌,真是老了。” 邹绳祖道:“别忘了你还带着一个人呢。” 我叹了口气,前路迷茫,已是找不准方向。 我说道:“邹老板,我八成是……我知道你有法子,等孩子出来了,你给带走吧。” 邹绳祖抿平了嘴唇,他这幅模样似曾相识,仔细看来,他鼻梁挺直,嘴唇不薄不厚,生得恰到好处,颜色十分好看。 ……与我十分相似。 他烦躁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养,推给我算什么!” 我低头笑了下:“给你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好歹是你亲侄子,你不能不要他。” 他眼睛红通通的看过来,哑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脑袋:“忘了的都想起来了,想不起来的也无伤大雅,左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抬头冲他笑,叫了一声,“阿珲。” 他捂住脸,濒死的鸟儿一般发出一声哀鸣。 作者有话要说: 老1悲催了,邹老板悲催了,小6......恩,他一直很悲催OTZ 留言哦留言~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让马姨通知邹绳祖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邹绳祖曾不避讳的说过,他那个日本爹叫“舟水初”。 荒谬至极,欲笑、欲哭,七情六欲在心上过了个遍,依旧找不到合适的情愫来表达。 阿玛恨了半辈子的侵略者,却成了他一道不可说不可愈的伤口;我恨了半辈子的日本人,倒头来,竟成了老子的祖宗。 而眼前这位我的阿珲,还不止一次说过爱我。 邹绳祖难以自禁地淌下几颗豆大的眼泪,溢出眼眶后即刻被他抹去,一边苦笑,一边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