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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罔樨挑起眉毛:“我和柳思璋同行,路上遇到了华玉门的人,他们言语不善,思璋气不过便和他们打起来,没想到其中还混着几个高手,思璋中了暗器,我两人毕竟人少,落了下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暗器?”我霎时开始后悔,之前还揪着他的领子,不知道有没有给他造成二次伤害,“那他现在如何了?” “……有汝筠照顾着,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行动不便。”说着,他忽然露出不满的神情,责怪似地问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样了?” 我:“……” 他是吃醋了吗!这种事用得着吗! 其实,不过问他状况如何,是我对自己心灵的保护方式之一——一旦知道他伤势如何,我就会开始无休止地愧疚,毕竟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才下山的。但我不可能就此收手,现在在做的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停下来,而这些事又会将罔樨牵扯其中,我就会更加愧疚……与其让自己陷入这种往复循环的折磨里,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对的样子来欺骗自己。 但既然他都说了,我就象征性地问问……还是不了,太沉重了。 “你已经能坐在我身边了,一定好得差不多。”我移开视线,如果可以,我想连鼻子都闭起来,他身上素来有股淡淡香味,现在正混着药味钻进我肺里,让我昏昏沉沉的,“近期江湖上风声紧,到处都在传你带着藏宝图外逃的事,你暂且不要出去。” “清者自清,到时候查清了就好。”他有些不快,“最近怪事频出,来的路上我查到了一些消息,似乎有人帮着华玉门散播谣言,那些带有前朝官印的元宝也是从他那里散出来的,关于这个男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头顿时一紧:“怎么了?” “似乎是个喜欢穿女装的奇人。” “……这、这是重点吗!”我面红耳赤,“我以为你查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了!穿女装只能证明他可能是个变态而已,这有什么!” 我还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他发现了,我……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你不要激动,”他伸手拦住我的腰,防止我跳起来,“这也是线索,据说那人是个穿上女装天衣无缝的男人,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你能那么适合女装……” “你居然还提这茬!那还不是因为你的主意……”我心虚极了,只能佯装愠怒来掩饰,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时是罔樨十二三岁的时候,山下有家手艺很好的点心铺子在七夕搞活动,夫妇来买点心的话,打对折。我和罔樨都喜欢那家的点心,最后合计着装成早婚的夫妇去买点心吃,当然,是我扮成媳妇,还遇上了二流子来调戏人,我是想出手打那二流子一顿,但点心铺子的店主还在一旁看着,我不能露馅,只能拼命给罔樨使眼色,罔樨虽是出手了,但事后他笑得岔气,说我气得脸都涨红了还不忘了捏兰花指,一边说一边拍着巴掌笑,后来连思璋和汝筠都听说了这事,一起笑。 不行,现在想想又来气,我推开他的手臂:“你现在还笑?!看我给你套上女装试试,看谁比较合适!” 罔樨忽然捂住了肚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见他这样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你怎么了?我动作太大伤到你伤口了?” “哎,好疼,”他蜷着身子倒在床上,嘴唇都抿得发白,肯定是很疼,说不定是伤口崩开了,我急忙掀开他的衣服,但绷带上没有血渗出来,难道是内伤? “你哪里疼?”我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只见他指了指肚子,随后又指着头,气若游丝地说:“这里更疼……” 脑袋疼……难道是中了暗器后没有及时清理干净,暗器随着血液进到头部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急急忙忙捧住他的头:“你先别乱动,我用内功探探你的经脉……不对……我去叫汝筠,她医术好,你千万别动……” 话还没说完,罔樨突然伸出手,圈住了我的脖子,硬生生将我拽下来,这动作让我汗毛倒竖,天啊,他本来就伤势严重,我这一压岂不是完了! 我急忙挣扎着要起来,罔樨却越抱越紧,就在我以为他今天要交待在这里时候,我耳侧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 “罔樨!”自知被耍,我狠狠揪住了他的脸皮,恨不得扯出一尺长,“你疯了!要吓死我吗!” “哎哎!这回真的疼,脸皮要扯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我一松手,弹回去的腮肉撞在牙齿上,发出“啵”的一声,很是可笑,但我一点都笑不出来,我现在恨不得生啖罔樨的肉:“嗓子都吓得要被你从心眼里跳出来了!” 完了,一受惊我就不会说话了,干脆闭上嘴瞪他吧。 罔樨听到这话,笑得更欢,一边笑一边抱着我打滚,很是可恶。我十分想锤他一拳,可他身上还有伤,只能忍住,虽然很想挣开,但又怕真的伤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罔樨又笑了一会,这才抱得松了点:“你别生气。” 我才没生气,我只是吓到不会说话了而已。 “嗳?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凶啊。” 我本是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谁知他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然后我眼前俶尔一黑。 “不要生气了。” 等等?怎么回事? 这个柔软的触感……是嘴唇。亲额头吗?罔樨亲了我的额头? 我傻了眼。 我知道爱很好 43 自之前的相亲事件,我把罔樨叫回青铜派后,我与他好像把这些年没能进行的肢体接触都补上了。再给别人说我曾经喜欢过他,但和他不对路,没能进一步发展,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信了。 莫说别人了,现在连他本人也……给个啄木鸟似的。 如果这些事发生在弱冠礼之前,那我真的是能乐到睡觉都哈哈笑,可惜现在早就不是当年了,他能喜欢我那固然很好,但活着不是只有喜欢就行的。 容成寻曾经问过我,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忘记过去,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复仇? 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能一直安稳下去?反倒是你,如果你能忘记过去,日子真的会好过很多,那你为什么执意要与我一起做这些事?” “我与你不同,我失去的是至亲,可你本来什么都没有,而现在你有了这一切,我不觉得你会安心与我合作。” “那你大可放心。”我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杀过人,迫于情势,你没能除掉这个人的孩子,现在他崭露头角,而你忽然又有机会去对他下手,你会不会动手?” 容成寻沉默了许久,忽然反手将旁边的老树给拦腰砍断了。自这之后,他没有回答我,也再没有问过我类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