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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了眼睛落在饭饭惴惴不安的脸上,唇角翘起,“这就是你让我赶紧回去的原因?”

    饭饭仿佛在地上生根一般,脑袋僵硬地点了两下,表情欲哭无泪,“小姐……我不是刻意瞒着你的,只是这些人说话实在难听……”

    谁知薛纷纷没有她想象中的失控大怒,反而若无其事地上楼,行至最后一阶时回眸乜她,“这有什么好瞒的?有人追求傅容,证明他好。他好又有什么错,我高兴还来不及。况且他们不是说了,傅容并未接受她,既然这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罢转身进屋,留下饭饭莺时呆愣愣地对视一眼。

    这还叫没生气,分明她们隔得老远都闻见了醋味,小姐却还要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只得暗暗祈祷将军最好洁身自好,免得届时被小姐得知,两败俱伤,谁都不好过。

    *

    原定于明日去寻找傅容,薛纷纷却一推再推,盖因听了楼下那几人的一番话。

    薛锦坤与何清晏一同回巡抚府,后来听大哥叙说,何巡抚得知他来意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没等人把话说完便甩出二字:“休想!”

    又因为何清晏擅离职守,不经傅容同意便离职回苏州,大大发了一通脾气,扬言要罚她吃一顿板子。可这何清晏是个姑娘,何巡抚究竟如何下得去手?薛纷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爹爹当得可真失败。

    何巡抚因此对傅容心中有愧,便趁着他晌午休息时间,请人到府上来一趟表示愧歉。

    傅容本欲推脱,听底下人道跟何公子一块儿回来的还有平南王嫡长子薛锦坤,他步伐一顿。薛纷纷慧黠乖觉模样跃然浮于脑海,才一个多月不见,便好似隔了许多个春秋,他低声道:“往下安排,将事情推辞一个时辰,我到巡抚府一趟。”

    第56章 根据槃互

    河堤两旁劳工挥汗如雨,如此大规模地修筑堤坝算得上大越开国以来头一回,往常从未出现过这般灾情。偶有哀鸿传来,实为不可避免,朝廷征收男丁,便有官员从中大做文章。规矩是但凡家中有十八以上四十以下的男丁,皆要帮着修河堤,若是不想去每人便交一千纹银。

    是以家境殷实的躲过了,生活贫苦的却只能来做劳工,好在朝廷给管饭。

    傅容来后对此现象自然不满,曾与管河务的陆大人提过,可惜对方是个阳奉阴违的。他尚在思索是否该将此事上报皇上,对方已经先一步参了他一本,理由是与何巡抚根据槃互,压榨劳工。

    天晓得他来苏州府之后只与何巡抚打过一次照面,便落了人口舌。皇上得知后并不急着做反应,只让他们各司其事,秉公办事,不得在此关头上生事端,措辞之间似乎已洞悉陆震所作所为。陆大人两头不落好,自然对傅容暗暗怀恨在心。

    未料想一来一往之下,独女陆井沛却看上了傅容,甚至为其展开攻势,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可把陆震怄出一口老血。

    这闺女从小便让他操碎了心,做事从不循规蹈矩,离经叛道。偏爱拳脚功夫,没个姑娘样子也就罢了,竟然执意要当起捕快。为此两人父女关系僵持不下,最后陆震拗不过她只得妥协,才致使今日她愈发骄纵的局面。

    傅容掸了掸肩上尘土,整个在河坝劳务身上没有干净的,去巡抚府总不能过于腌臜,他正欲回住处换身干净衣裳,后头士兵匆忙追上来道:“傅将军,今儿个陆捕头又来堵您了,底下人没让她来里边,您看如何处置?”

    起初听到陆捕头三个字傅容便皱起眉头,没见过这般难缠的女人,明里暗里不知示意了多少遍,依旧浑然不觉地继续出现。他继续往外走,脚步未停,“叉出去。”

    该士兵抱拳应是,旋即退下。

    *

    傅容换了身天青云纹道袍,穿云头履往巡抚府而去。

    他身旁没带人,显然高估了自己本领,没走多远便失了方向。寻了个人问路,却不起作用,抬眸觑见客栈匾额上写着几个辉宏大字“来仪客栈”。

    适逢店内伙计在门口迎客,他便上前询问,伙计给他指了方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向南拐两道弯便是了。”

    傅容答谢后正欲离开,余光瞥见客栈二楼一道豆绿色身影,模样很有些像薛纷纷身边的丫鬟饭饭。因着她平日出现的不多,是以傅容不大能确定,“刚才过去的那姑娘,也是住在本店的?”

    伙计循着望去,廊庑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姑娘痕迹?

    “不知大人指的哪位?”

    眼看时间无多,傅容便打消了本欲上楼探看的心思,大抵是认错了。薛纷纷眼下正在永安城将军府,临行时地还卖乖讨巧地说:“我就在这等将军,哪儿也不去。”

    他不免加快步伐,迫切地想处理完这边事情,早日赶回永安城去。

    巡抚府内早已有人等候,见得他来忙迎入府内,带往正堂去。府内栽种松柏,大有直入云霄之势,一路青石板铺地,园圃修葺齐整,可见经过一番精心布置。

    厅内不止有何巡抚一人,他底下八仙椅上还坐着两人,一位是何清晏,另一位想必便是薛锦坤。他先向何巡抚客气一礼,再与两人分别打了招呼,“上回跟夫人一同回粤东,却没机会见到兄长真面目,未曾想到竟然能在苏州府遇上。”

    薛锦坤站起来笑道,“久闻傅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都是官场老手,寒暄客气手到擒来,你来我往竟把另外两人撂在一旁。如若不是何巡抚咳嗽一声提醒,想必便就此跑题,忘了正事。

    “不孝儿给您添了麻烦,今日特请将军过来设席,了表感激与愧歉之情。”何巡抚站起打了个方向,“请随我到偏厅去。”

    傅容这才注意到一旁一直低垂着头的何清晏,语带调侃地问道:“何公子可是不适应军营中生活,这才逃回家来的?”

    话音刚落何清晏霎时红透耳根,连连摇头,身子不着痕迹地往薛锦坤身旁挨了挨。

    薛锦坤眼中含笑,“将军慧眼,看来我便是那罪魁祸首。”

    他倒有自知之明,不止把何清晏带了回来,顺道拐带了薛纷纷,岂不是罪魁祸首?

    何巡抚在前头低声一咳,脸色甚是难看,接触到傅容视线,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将军您坐。”

    傅容推辞两下见他坚持,遂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