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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穷碧落下黄泉(上)H

    “千真万确。”陆雨转过身,对大帝信誓旦旦道。

    来时他准备了一箩筐的花言巧语,试图让大帝相信他对陆为霜的耿耿忠心,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忽然觉得或许真话更管用。

    “陛下知道巫山宗这个地方么?”

    “巫山宗……”大帝侧头看向窗外,手中的棋子在棋秤上轻轻敲了三下,道:“听说谪仙一族就在那里,是么?”

    “不错。”

    殿内兽炉吐烟,在袅袅沉香中,陆雨对大帝说起一个故事,一个不幸的女孩和器灵一起离开巫山宗,在陌生的俗世里逐渐变成彼此亲人的故事。

    最终,大帝告诉陆雨,琅琊山上有一株凤凰树,此树三千年结一次果,吃了凤凰果分身便能脱离主体,成为独立的生命。

    陆雨大喜,起身道谢,大帝道:“你先别高兴,孤也只是听说,这凤凰果未必真的有,就是有,也未必真管用。”

    陆雨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试试。”

    大帝道:“孤理解你的心情,也劝你一句,既然很在意小霜,就不要行先斩后奏这一套。小霜戒心重,得她信任者寥寥无几,你若是辜负她,便很难再回头了。”

    陆雨默然片刻,道:“我明白。”

    韩雨桑屋里的侍女昨晚聚在一起打赌,赌主子与那狐狸精晌午之前能否起得来。

    结果过了晌午,屋里一点动静没有,赢了的向输了的使眼色,输了的在心里暗骂陆为霜狐媚。

    陆为霜其实醒了,就是浑身酸疼,不想起来,忽然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才意识到那物还在里面,反手掐在韩雨桑腰上,道:“拿出去!”

    韩雨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搭在她小腹上,懒懒道:“里头湿暖窄软,舒服得很,我不出去。”

    陆为霜被他箍在怀中,挣扎了几下,下面越发胀得难受,无奈道:“你要躺到几时?”

    韩雨桑道:“躺到地老天荒,躺到死也未尝不可。”

    陆为霜笑道:“堂堂细雨楼主,要做一个光着身子,死在床上的男人么?”

    韩雨桑也笑道:“有霜儿作陪,我并不觉得丢人。”

    陆为霜啐他道:“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陪你。”

    韩雨桑道:“你不陪我,我便不死了。”

    陆为霜听着这话,心中一动,想起风阙来。爱她七十年如一日的风阙,可以不求回报,却不能为了她留下。

    在拿到那一纸休书前,陆为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诚然,他有他的苦衷,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他不必对她负任何责任。可是七十年,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甚至想过将来,他说走就走,是否可以说有一点残忍?

    他的选择光辉伟大,伟大得令她心寒。

    这三十多年,陆为霜从未觉得自己委屈,原来她不是不委屈,只是缺一个机会发作。

    忽然机会来了,这一发作,了不得,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韩雨桑在她下巴上摸到一片水迹,意外道:“怎么哭了?”

    陆为霜道:“沙子里面进眼睛了。”

    韩雨桑笑道:“那你别动,我帮你吹吹。”

    陆为霜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唇凑近,吹了两下,便覆在了她唇上。气息交融间,他似乎忘记了两人下身相连,专心于这一吻,直到陆为霜抬了下腰,方才抽动起来。被堵在里面的精水使其润滑非常,茎身摩擦着层层媚肉的皱褶,龟头杵着花心,一阵阵的快感往四肢百骸里蔓延。

    陆为霜软了身子,随着他并不剧烈的动作低低浅浅地呻吟起来。

    韩雨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通过不断传来的情报,他对陆为霜的身份有了些许了解,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猜想着是与她那位舍生取义的前夫有关。

    为了一个撇下她的男人,不惜与道门为敌,风里来浪里去地求那九卷。韩雨桑觉得她真是傻得可怜,偏又不忍心说什么,只装作不知道。

    陆为霜环抱着他起伏的身躯,一双挺立的乳儿磨蹭着他的胸膛,乳尖嫣红欲滴。韩雨桑被她蹭得心口酥痒,又蕴着一股郁气,低头衔住一只,吮吸半晌,狠狠咬了一口。

    陆为霜痛叫,抬手便要给他一巴掌,却轻轻落在他的脸上,笑了起来。

    韩雨桑松开口,陆为霜瞧那一圈深深的牙印,嗔道:“好好的人不做,偏做那咬人的狗。”

    韩雨桑道:“我要是狗,你是什么?”说着抬高她双腿,压向上身,凸出那肿胀的小穴,从上往下狠插了进去。

    日了狗的,陆为霜唔了一声,心里骂着他,下面紧紧绞着他。龟头顶开花宫,酸疼得叫她浑身打颤,被他猛力肏了数十下,便泄出一大股春水。

    上穷碧落下黄泉(下)

    侍女听见召唤,进屋伺候时陆为霜正赤条条地坐在她们主子腿上,侍女低下头,不免又在心里骂她不知廉耻。

    陆为霜从昨晚到现在,被这可恶的瞎子灌了好几回阳精,以至于小腹微微隆起,浑似有了身孕一般。

    韩雨桑分开她两条腿,在她肚子上揉了揉,陆为霜便叫起来。那叫声含糊不清,介于痛苦与欢愉之间,听得一屋子侍女都脸红耳热,根本不敢抬头。

    韩雨桑忽然问道:“你会给我生小龙么?”

    陆为霜道:“生你大爷!”

    韩雨桑不以为意,只是笑,手在她小腹上用力一按。那里面满满当当的精水挤压着内壁,被他那物堵着,就是泄不出来。陆为霜憋红了脸,拿眼瞪他,想到他看不见,便使劲掐他的大腿。

    侍女这才知道陆为霜不是狐妖是龙妖,心想龙性本淫,果真不假。

    韩雨桑叫一个侍女将空盆放在地上,托起陆为霜的身子,抽出在她花穴里堵了半日的阳具。

    汩汩热流涌泄而出,带来一阵异样的快感,陆为霜听着下面哗哗的声响,看见那些侍女都涨红了脸,自己也脸上发烫,索性闭上眼睛,逃避这无比羞耻的场景。

    有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陆为霜曾经以为自己的脸皮无人能敌,遇到韩雨桑,才知道是她肤浅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有几股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滴滴哒哒地落在盆里。

    等那恼人的声音尽了,陆为霜睁开眼,看见盆里的白浊,心想怎么这么多!

    韩雨桑接过一方浸过热水的帕子,替她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方才放开她,收拾起自己。

    吃饭的时候,桌上有一盅杏仁酪,陆为霜平时很喜欢吃的,这会儿看着那盅里奶白色的酪就有些不对劲,碰都没碰。

    韩雨桑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杏仁酪往她面前推了推,道:“怎么不吃?”

    陆为霜道:“没胃口。”

    韩雨桑乌黑的眼睛对着她,好像在看她似的,微微一笑,道:“今晚鬼市万景楼有一场奇珍会,想不想去看看?”

    鬼市在冥界与凡间的交界处,生人可往,鬼魂亦可往,故而鱼龙混杂,阴阳不分,做各种营生的都有。较之海市,鬼市更为隐蔽,一些无法在海市出手的奇珍异宝往往会流落到鬼市上贩卖。

    奇珍会便是一场不问货物来处的拍卖会,恨不能将天下财宝尽收囊中的陆为霜自然乐意前往。

    于是她带着韩雨桑,韩雨桑带着钱,当晚来到了鬼市。

    这里看起来与普通城镇无异,只是街道上行走的有缺了脑袋的断头鬼,吐着长舌头的吊死鬼,身子肿胀的水鬼,还有许多戴着面具,不辨身份的生人和穿着冥府差服的衙役。

    陆为霜和韩雨桑也都戴着面具,进了万景楼三楼的一间厢房。房中有一面镜子,可以清晰地看见展台上的卖品,而负责出价的人都坐在一楼大堂里,初三此时就坐在人群中。

    今晚有哪些卖品,韩雨桑已经知道了,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有一颗七色夜明珠颇为稀罕。

    龙族对夜明珠这类会发光的球状物向来毫无抵抗力,韩雨桑想陆为霜应该是喜欢的。

    奇珍会的主办者也知道这颗珠子稀罕,今晚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它来的,故意放在了最后。

    陆为霜嗑了半日的瓜子,当那颗鸵鸟蛋大的夜明珠出现在镜子里,闪烁着七色光芒时,她仿佛被勾走了魂,呆呆看着,瓜子也不嗑了。

    韩雨桑道:“要这个么?”

    陆为霜连连点头,兴奋道:“快买!快买!”

    初三收到主子的指示,立刻出价:一千万灵石。

    这个远远高出起价的价码一下便震住了众人,过了片刻,初三身后有一黑衣人出价:一千一百万灵石。

    又有人出价:一千两百万灵石。

    初三立刻抬价:“一千六百万。”

    他身后的黑衣人不甘示弱:“两千万!”

    价码节节攀升,竞价者越来越少,到了三千万时,只有初三和那名黑衣男子在较劲了。

    韩雨桑吃着一盏茶,始终气定神闲。陆为霜心想,财主就是财主,又有些好奇那黑衣男子背后的财主是谁。

    场上除了竞价声,再无杂音,众人目光在初三与那黑衣男子之间来回往复,越发惊叹这两人背后之人的财力雄厚。

    台上的主办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笑开了花。

    黑衣男子出价四千五百万,初三收到指示,直接翻了一倍,九千万!

    众人惊了,陆为霜也惊了,不可理喻地看着韩雨桑,道:“哪有你这样出价的?”

    韩雨桑道:“何必浪费时间呢。”

    陆为霜骤然感觉到了她与韩雨桑之间的贫富差距,大约不管四千万,五千万,还是九千万在他看来,都只是没什么意义的数字罢了。

    杨花落尽子规啼(上)

    九千万之后,场上一片寂静,主办者满脸红光,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初三身后的黑衣男子。对方沉默着,没有再出价的意思。

    最终一锤定音,在种种议论声中,拍卖会结束。

    初三带着装夜明珠的匣子来到厢房,陆为霜打开匣子,将夜明珠捧在手中左看右看,笑靥如花,十分欢喜的模样。

    初三心想,这可真是千金买笑。

    “六郎,你来摸摸看。”

    韩雨桑被陆为霜拉着手,摸了摸那光滑圆润的珠子,道:“是个好东西。”

    陆为霜道:“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要是我便让别人买了再去抢。”

    韩雨桑笑道:“你也未必每次都能得手。”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韩雨桑示意初三去开门。门打开,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外面,正是方才与初三竞价之人。

    初三警惕道:“阁下有何贵干?”

    黑衣男子拿出一只玉瓶,道:“我家主子愿用这瓶丹药换夜明珠。”

    初三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心想你就是把太上老君的兜率宫搬下来换也没用。他正要拒绝,陆为霜道:“什么宝贝丹药,让我瞧瞧!”说着走了过来。

    她没戴面具,黑衣男子见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错乱,拱手低头道:“微臣不知娘娘在此,冒犯了。”

    陆为霜听着这个声音,这个称呼,甚是诧异,回头看一眼韩雨桑,倒也没有避着他,道:“卫澜,你怎么在这里?”

    卫澜是大帝身边的亲信,过去常去东海,见了陆为霜便还当她是太子妃,叫她娘娘。

    卫澜道:“微臣是陪二太子来的。”

    “风砚?”陆为霜蹙了蹙眉,道:“你回去告诉他,有时间勤加修炼,少来这种地方大手大脚地花钱。他才多大?还有你,身为臣子,不提点着殿下上进,反倒陪他玩乐,尸位素餐,助纣为虐,成何体统!”

    卫澜听她数说,唯唯而已。

    韩雨桑不觉好笑,心想她自己放浪形骸,教训起别人倒是一本正经,真是丈八的烛台,照见别人,照不见自己。

    打发走了卫澜,陆为霜回到韩雨桑身边,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不算坏,便挽住他的手臂笑道:“风砚是我前夫的弟弟,小孩子争强好胜,倒让六郎破费了。”

    韩雨桑道:“没什么,我占了大太子的遗孀,二太子的大嫂,心里正过意不去呢。”说着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亲额头,往下吻住了香唇,丝毫看不出过意不去的样子。

    风砚是替风雪来买这颗夜明珠的,哪成想遇到这么个挥金如土的主儿,钱没带够,方才让卫澜过去协商。

    听卫澜回来说与他竞价的竟是陆为霜,意外至极,心想这财大气粗的架势不像她,便问道:“她一个人来的么?”

    卫澜摇了摇头,道:“还有个男子,微臣并不认识。”

    风砚直觉不是雨哥,毕竟他们两若是凑在一起,必然会想着去抢这颗夜明珠,而不是买。

    他走出房门,在长廊上看见一双人影。幽暗的灯光下,陆为霜握着那男人的手,不知在说什么,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一股酸意随着怒火上涌,他疾步上前,目光如刀子刮过男人的脸,叫了一声:“霜姐!”

    陆为霜看了看他,道:“卫澜,天色不早了,送二殿下回去罢。”

    风砚道:“霜姐,你跟我一起回去。”

    陆为霜道:“我回哪里去?北冥是你外公家,不是我外公家。”

    风砚抿了抿唇,道:“那我们回云崖洞府,那是我们的家。”

    陆为霜看着少年执拗的双眸,有些话不忍心说出口。

    韩雨桑道:“二太子,你大哥撇下霜儿,他们已无干系,她与你更无干系,何来一家人之说?”

    风砚道:“你懂什么!你算什么!大哥只是不得已,等他回来,霜姐还是他的妻!霜姐,你说是不是?”

    他看向陆为霜,迫切地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无法将自己的私心诉之于口,唯有借着兄长的名义来约束她,挽留她。

    韩雨桑挑唇,笑这少年的天真,以为破镜还真能重圆。

    陆为霜道:“六郎,你先回去罢,我和小砚说几句话便去找你。”

    韩雨桑迟疑片刻,点点头,带着初三先走了。

    他一走,风砚的怒火便平息了几分,胆子也怯了几分,对着陆为霜心虚起来,生怕她恼自己,生怕她看穿了自己的秘密。

    陆为霜却若无其事道:“附近有家店的酒不错,去吃几杯罢。”

    风砚跟着她出了万景楼,走在青石板路上,头顶是鬼市的红月亮。陆为霜提着一盏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晃。风砚见灯上画着一幅仕女图,女子立在花丛边,手里拈着一朵花,正要往头上戴。

    “这盏灯是雨桑做的。”陆为霜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笑道:“他虽然看不见,画出来的我却很像呢。”

    风砚别过脸,不再看那灯笼,道:“他就是韩雨桑?送你悲欢笛的那个瞎子?他哪里比得上大哥?”

    陆为霜道:“你不明白,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很自私,而你大哥心怀仁义,仁义太大了,大过了我的位置。”

    杨花落尽子规啼(下)H

    风砚怔怔地看着她,半晌道:“霜姐,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真心话么?”

    陆为霜但笑不语,与他走进酒馆,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点了一壶梨花白,几样下酒菜。

    “小砚,我和你大哥不会再做夫妻了。救他回来,我欠他的便算还完了。”

    风砚听着这话,一颗心沉下去,沉下去,浑身都冰冷了,却有一股酸涩的热气冲上双眸。

    “霜姐,大哥只是情非得已,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那么喜欢你,你别和他计较,好不好?”

    陆为霜见他眼角泛红,不由叹了声气,斟了一杯酒给他,道:“小砚,缘分就是这样,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一旦还完了,便结束了。”

    是这样么?那三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三十年的照拂之情,他还没有还,他们怎么能结束呢?

    风砚没有说话,举杯一饮而尽。他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在她面前落泪。

    陆为霜站起身,伸手在他发顶揉了一揉,道:“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罢。”

    风砚攥住她的衣袖,抬起头来看着她,嘴唇翕动,道:“无论如何,我心中的大嫂只有霜姐。若是……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叫他后悔。”

    陆为霜笑道:“放心,若是有人负我,他一定是个死人。”

    风砚也笑了,松开手,看着她走出酒馆,消失在视线中,心好像破了个洞,酒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就是填不满。

    卫澜从暗处现身,走上前道:“殿下,莫喝了,我们回去罢。”

    风砚点点头,放下酒杯,起身走出酒馆。阴风迎面吹来,将一段袅袅歌声送至耳畔,风砚循着歌声走到一座楼阁下。

    楼上一名红衣女子侧身倚着栏杆,怀中抱着一把月琴,一边拨弦一边唱道:“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风砚听罢,还不觉怎样,泪水已湿了衣襟。

    又是夜雨缠绵,陆为霜落在阆风苑中,看见窗纱上映出的隽秀剪影,不由心想,这段缘分该说是谁欠了谁呢?

    她不知道,也说不准哪一日便与他散了,何必去想那么多呢?

    韩雨桑知道她回来了,鬼鬼祟祟地不作声,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便也不动声色。陆为霜悄悄走到他身后,猛然把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他衣领里。

    韩雨桑身子一僵,笑着按住她的手,贴着胸膛给她取暖。

    陆为霜道:“你笑什么?”

    韩雨桑道:“笑你贼性难改。”

    陆为霜眨了眨眼睛,道:“或许前世我是个财主,你是个贼,偷了我家的宝贝,所以这一世换你做财主,我来讨债了。”

    韩雨桑默然片刻,道:“那我希望这笔债永远都算不清。”

    回应这话的是一个绵长的香吻,她的心跳清晰地传入耳中,仿佛听骰,韩雨桑判断着这里面有几分真意。

    说实话,他不知道,唯能确定,并非半分也无。

    华丽的宫殿内,公孙无哀抱着女儿公孙泉坐在宝座上,看着三个儿子将大女儿公孙烟夹在中间,前突后进地捣弄着。

    公孙家的女子都是炉鼎,这是金石城最肮脏的机密。公孙烟自小修习房中术,十三岁便被父亲破了身,之后给了兄长公孙阑。她的六个妹妹命运也是如此,除了最小的八妹公孙泉,深得父亲喜爱,尚未让兄长们染指。

    此时,公孙烟被架在一张春凳上,汗湿的长发一缕一缕贴在身上,面前一双饱满的玉兔弹跳着,乳尖上夹了一对金铃,不住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三个男人挤占着她前后两处小穴,公孙阑并不在其中。两根粗壮黢黑的阳具一齐撑开她的花穴,凶狠地进进出出,与后庭里的那物碰撞,三张脸上都是亢奋的神情。

    公孙烟下身早已红肿不堪,精水混着血水,红红白白的浊液不断流出。

    “哥哥,父亲,烟儿知错了,饶了烟儿罢!”

    姐姐有气无力的呻吟让公孙泉于心不忍,转首看向父亲,道:“父亲,饶了大姐罢。”

    公孙无哀无动于衷,反而掀开公孙泉的裙子,手指拨弄着她腿心里的肉缝,往里插入半指,笑道:“湿成这样,泉儿也想要了么?”

    公孙泉红着脸不作声,小穴紧紧含着父亲的手指,随着他的搅动,眼角浮上一片春色。

    淫水湿了衣衫,公孙无哀这才抽出手,解开衣带,放出那根有公孙泉手腕粗细的巨物,对准她窄小的穴口刺了进去。

    公孙泉呻吟着抓紧了他的衣袖,就在这时,侍卫来禀:“三公子求见。”

    公孙泉心中一颤,见父亲点了点头,让三哥进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上)H

    三公子名公孙玖,修为出众,精明强干,还生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眼角一颗朱砂痣,笑起来勾魂夺魄。

    公孙泉与他之间有个秘密,一个要人命的秘密。

    五年前的一日,公孙无哀不在城中,公孙泉闲来无事,便想去祠堂祭拜母亲。公孙泉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关于她的事,公孙泉都是从身边的嬷嬷口中探知一二。

    听说她本是一名舞姬,被父亲宠幸,有了身孕,便做了夫人。

    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为自己的丈夫生下另一个侍奉他的女人,这夫人做得可快活?

    公孙泉立在祠堂里,望着墙上那幅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画像出神,转身离开时却见门外一人长身玉立,双眸点漆,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公孙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公孙玖,愣了一愣,忙低头福了福身,道:“见过三哥。”

    虽是兄妹,她与公孙玖并不熟悉。

    他来祠堂作甚?也是祭拜他的母亲么?

    他又为何这样看着她?

    公孙泉心中疑惑,而公孙玖默不作声,目光灼灼叫她心神不安,于是疾步走出。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一阵酒气,他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三哥!”公孙泉一声惊呼,被他箍在怀中,才发觉他身上的酒气如此浓烈。

    近看他的脸也比往常多了几分春色,日光下明艳无匹,眼角的那颗朱砂痣熠熠生辉,叫人目眩神迷。唇上一软,她惊觉发生了什么,奋力挣扎起来。

    公孙玖将她抵在门板上,捏住下颌,用力吮吸她的唇瓣。公孙泉不敢咬他,由他撬开牙关,在口中肆意掠夺。

    他吃的酒带着一股桂花香,醺得她面庞发热,手脚发软,心若擂鼓,砰砰直跳,完全不同于父亲亲吻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公孙玖怎么了。

    若非父亲允许,他们私下双修可是死罪。

    他一松口,公孙泉便喘息道:“三哥,不可如此,父亲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公孙玖抱着她进了祠堂,将她放在香案上,动手脱她的衣服。

    公孙泉急得上遮下挡,道:“三哥若是喜欢我,便耐心等一等,父亲如此倚重你,将来必然会把我赏给你的。”

    “赏给我?”公孙玖挑眉,一把将她按倒,俯下身冷冷地逼视着她道:“你听好,我并不喜欢你。你再乱动,我便杀了你!”

    方才那一吻的缠绵荡然无存,公孙泉畏惧地点了点头。

    衣衫除尽,公孙玖看见她雪白的臀缝间露出一截黑玉势,伸手按了按,道:“你插着这个乱跑,不难受么?”

    公孙泉小声道:“习惯了,也没什么。”

    只是走路时有些酥痒,以至于花穴里总是湿润的,方便父亲双修,眼下也方便了他的侵入。

    情知势不可转,她便放弃了抵抗,好奇地看着他解开长裤,释放出勃起的性器。那物经络缠绕凸起,肉冠尤为硕大,并不比父亲的友善,只是颜色浅些。

    公孙泉心想,原来这样好看的一个人,这处也生得十分狰狞。

    公孙玖抓住她两条腿,掰开看了看那粉嫩的私处,将性器抵上穴口,挺腰而入。

    她才十五岁,比起他哪里都小。

    几不可见的穴口被生生撑开,薄薄的一圈皮肉箍着茎身,近乎透明。公孙玖觉得自己稍微用力,便能将她捅破了。然而里面又十分湿热,像是可以插到底,那些媚肉翕翕然地吮舔着龟头,以快感诱惑着他前进。

    公孙泉甚是胀痛,手指攥着香案的边缘,秀眉紧蹙,心下忐忑道:“三哥,父亲真的不会知道么?”

    “闭嘴!”这不合时宜的话掐断了公孙玖对她的一丝怜惜,抬起她的臀儿,猛力尽根没入,狠狠地撞上花心。

    公孙泉尖叫一声,下面将他咬得更紧,连同后庭也缩紧了那根玉势。公孙玖从一片肉海中抽出身来,再深深捣入,如电的快感过遍全身,激出一层薄汗。

    玉势随着他的动作也滑动起来,没几下,公孙泉便被勾出媚态,双腿盘着他的腰,婉转娇啼。

    燥热的公孙玖松了松衣襟,抬眸看向画像上的女子,眼底一片讥诮之色。

    公孙泉被体内那物搅得头晕脑胀,不曾留意他这番情态,直至筋疲力尽,他方才射出阳精。滚热的精水浇注花房,公孙泉又泄了回身,下面一片狼藉,急促的喘息声充斥祠堂。

    公孙玖穿戴整齐,叫她半个时辰后再走,便径自离开了。

    公孙泉坐在祠堂里,坐在母亲的灵位前,擦拭着兄长留下的精水,心中毫无波澜。

    公孙家的女子,不过如此。

    曾经沧海难为水(下)H

    父亲回来后,公孙泉唯恐他发现端倪,一直提心吊胆,偶然看见公孙玖,不敢多看一眼,偏又想多看一眼。

    四下无人时,她会闭上眼睛,抚摸着嘴唇,回想那一吻的滋味。

    这一晚,正这么想着,他便来了。

    公孙泉坐在床上,又惊又喜地看着他走过来,心跳不由加快。

    公孙玖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目光有些迷离。公孙泉恍惚觉得他并不是在看自己,那又是在看谁呢?

    “三哥……”一声轻唤将公孙玖从梦中唤醒,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两指用力几乎将她下颌捏碎。

    公孙泉从他眼中看到一股恨意,痛得眉头紧蹙,却不敢言语,两行清泪从眼中溢出,打在他的手上。

    才十五岁,她便知道眼泪是弱小的女人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

    果不其然,公孙玖松开手,站起身竟似要离开。公孙泉想也没想,仅凭着冲动,便从身后抱住了他。

    公孙玖一愣,回眸看她,挑起唇角道:“他不在,想男人了?”

    公孙泉摇了摇头,道:“是想三哥了。”

    公孙玖目光微动,伸手搭在她瘦弱的肩头,道:“想我什么?”

    公孙泉道:“想三哥……再亲亲我,抱抱我。”

    公孙玖道:“还有呢?”

    公孙泉脸颊飞红,低头攥着被面,小声道:“还想三哥……肏我。”

    公孙玖掌心炙热,顺着肩头下滑,握住了一团椒乳,薄唇间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公孙泉心想,生在公孙家,哪还有什么羞耻呢?她只知道他的亲吻令人意乱情迷,他的触碰令人浑身战栗。云收雨霁后,并非一场空无,她的心里像被注入了一股热血,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便隐隐发烫。

    这都是父亲不曾带给她的感受,正是这样的感受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知道,令公孙玖心动的是另一个女人,她的母亲,郦姬。

    公孙玖初见郦姬,她还是一名舞女,姿容出尘,心比天高,不愿跟随公孙玖,只想做城主夫人。后来她如愿以偿,做了城主夫人,成了公孙玖的庶母,生下了他的妹妹公孙泉。

    公孙玖将公孙泉当作她的影子,爱也有之,恨也有之,有时又想着她是那对男女所生,恨便多了起来,常常弄得她死去活来。

    这小姑娘却是痴心,见他来时便满脸欢喜,见他走时便依依不舍,偶然在外面碰见,又装作若无其事,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倒叫公孙玖看了好笑。

    一日,在花园里碰上她和几个侍女走过来,见了他,那双瞳中喜色一闪而过,她低下头,端端正正地行礼道:“见过三哥。”

    公孙玖打量着她,白纱衫罩着红抹胸,腰间系着三色丝绦,影影绰绰地透出玲珑曲线,下面是条石榴裙,裙下一双大红织金绣鞋露出半个鞋头。

    “八妹今日打扮得娇艳。”

    公孙泉脸一红,道:“多谢三哥夸奖。”说罢便要走开。

    公孙玖一把拉住她,道:“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公孙泉神色大变,环顾四周,见侍女们都呆若木鸡,料想是被他施了法,还是害怕道:“三哥,此地人多眼杂,快松手!”

    公孙玖戏弄她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死罢了。”

    公孙泉看着他,又扭过脸,轻声道:“我不怕死,只怕连累三哥。”

    公孙玖一怔,转过她的脸,笑道一声蠢丫头,便低头吻在那双花瓣似的红唇上。

    公孙泉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角分明的笑意,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忘记了害怕,她不自觉地抬臂环住他的脖颈,咽下口中交融的涎水。

    公孙玖抱起她,进了假山洞里,掀起裙子,摸了摸插在花穴里的玉势,道:“怎么这处也插上了?”

    公孙泉红着脸,支支吾吾不肯说。

    公孙玖没来由地气恼,将玉势往里狠狠一推,几乎顶进宫口。公孙泉痛叫一声,眼中带了泪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道:“是昨晚梦见三哥,下面……流了好多水,被……被父亲发现了,便将此物插上了。”

    公孙玖默不作声,想着这丫头睡在那人身边,却做着与他的春梦,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公孙泉见他脸色似晴非晴,似阴非阴,心中忐忑,便想讨好他,于是伸手解开他的衣带,放出那昂然挺立的性器,吐出粉色的舌尖舔弄着硕大的肉冠。

    公孙玖微微一喘,便以那物去蹭她的唇瓣,她顺从地张口含入,一面吮吸,一面吞下更多。

    公孙玖自是快意,但见她一双樱唇被撑得勉强,还时不时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忽然觉得她和她母亲并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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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泉吞吐着他的性器,过分张开的唇角滴下晶莹的涎液。十五岁的少女,娇嫩的脸庞上还有几分未褪的稚气,却伏在他胯间做着如此淫靡的事。

    公孙玖不知为何,有些于心不忍,按着她的肩,将那物从她口中抽出来。

    公孙泉目光茫然,又透着不安。公孙玖将她拉起身,压在一块石壁上,从身后捣入花穴。

    她唔了一声,小穴夹紧了他,泛滥的春水溢出穴口,顺着大腿内侧流下。那里头的空虚被他填满,抽动间快意蔓延。怕人听见,她压抑着喘息,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扭动腰肢。

    公孙玖拍打着她的臀儿,道:“好妹妹,你在他那里也这般浪?”

    公孙泉身形一僵,纤长的眼睫颤动了几下,声音轻轻道:“若有可能,我只想做三哥一个人的炉鼎。”

    公孙玖风流在外,她也有所耳闻,不曾想这情之所至的一句话他会记在心上。

    走进殿内,公孙玖对被三个弟弟弄得奄奄一息的公孙烟视若无睹,目光在宝座上的男人与公孙泉身上微微一顿,便低下头道:“父亲,您让儿子找的东西找到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锦匣,由侍者呈给公孙无哀。

    公孙无哀打开锦匣,拿出里面的看了看,点头嘉许道:“不错,玖儿办事从未让为父失望。你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罢。”

    公孙泉闻言,心骤然被提到了高处。

    公孙玖默然片刻,抬起头,淡笑道:“为父亲效力,本是儿子应尽之责,不敢讨要什么赏赐。若父亲一心要赏,便将上回赐的玉楼春再送我几坛罢。”

    公孙无哀看着他,脸上笑意更深,掐了一把公孙泉的腰,道:“看看你三哥,真是个酒鬼。”公孙泉满心失望,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强颜欢笑。

    公孙无哀转头吩咐内侍:“将剩下的玉楼春都送到三公子府上去。”想了想,又对公孙玖道:“为父让姝儿去陪你好不好?”

    公孙姝是公孙泉的六姐,天资出众,修为远在其他姐妹之上,虽然不及公孙玖,但也相差不多。

    公孙玖有些意外,愣了一愣,笑道:“多谢父亲赏赐。”

    公孙泉心里大不是滋味,想着他必然是想要个修为高的炉鼎,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父亲……”公孙泉扭了扭身子,双手攀着公孙无哀的肩,小穴收缩,紧紧一夹他的阳具,娇声道:“您别光顾着三哥,忘了泉儿呀。”

    公孙无哀叫她夹得舒爽,不由粗喘一声,笑道:“为父怎么会忘记你这小淫娃呢?”说着按下她的腰,往花径深处狠捣。

    公孙泉登时叫起来,公孙玖面对这幅活春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父亲若无其它吩咐,儿子便不打扰您和八妹双修了。”

    公孙泉本想气他,却被他这话伤到了心,浑身没了力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公孙无哀抓握着她的臀瓣,道:“且慢,为父还有一事交予你去做。”

    原来公孙阑与公孙烟日久生情,两人密谋私奔逃离金石城,还没逃远,便被人发现,抓了回来。眼下公孙阑被关入大牢,公孙烟在此受罪,三日后便要一同问斩。公孙无哀命公孙玖负责监斩,公孙玖应下,退出大殿。

    公孙无哀起身将公孙泉按在宝座上,抬高双腿,对着那艳红湿润的小穴猛力冲刺起来。

    噗噗的水声,公孙泉的呻吟声,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挥之不去的邪灵追随着公孙玖。走了很远,他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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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姝早已属意公孙玖,得知父亲将她赐予公孙玖,满心欢喜地来到公孙玖的住处,等到夜深才见他回来。

    公孙玖一身酒气,隔老远都能闻见,公孙姝笑着迎上前,道:“三哥,我在这里等了你几个时辰,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

    公孙玖看了看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笑道:“好妹妹,我让你尝尝父亲赐的好酒。”

    公孙姝闻言下身一凉,罗裙小裤被他扯了个干净,压在旁边的石桌上,分开双腿,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抵上了私处。

    “三哥!”公孙姝惊叫一声,发觉那是酒壶的壶嘴。

    酒液源源注入花穴,不一时便鼓起了她的小腹。

    “三哥,不要了,姝儿好涨,好难受……”公孙姝起先以为是游戏,渐渐受不住了,白生生的两条腿打着颤,小腹被压在石桌上,感觉就要涨破了,公孙玖还拎着酒壶往里倾注。

    “三哥……”公孙姝带了泣音,泪水打湿了如花似玉的一张脸。

    公孙玖冷冷地看着她,终于移开酒壶,两指插入穴中,堵住里面的酒液,拇指压着穴口的丹珠用力揉搓。

    快感与胀痛糅杂不清,公孙姝一声又一声地呻吟,整座府邸的人都能听见。

    花穴里的淫水与酒液混合,每一次泄身,都冲压着内壁,越积越多。

    公孙姝被折腾得头昏脑涨,哀求道:“三哥,让姝儿泄出来罢……”

    公孙玖微微一挑唇,道:“好,这就让你出来。”说罢,转头吩咐下人取来一只大酒海,放在公孙姝身下,两指撑开她的小穴,一股水柱便喷了出来。

    失禁般的快感在忍耐多时后来得异常强烈,公孙姝只觉眼前绽开一簇绚丽的白光,浑身抖个不住,眼角流泪,唇角流涎,下面水声哗哗。

    公孙玖拿帕子擦了擦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她。

    下人端着酒海,只等最后一滴尽了,方才将酒海放在桌上,垂手退下了。

    公孙姝通身湿透,瘫软在石凳上,咻咻地喘着气,脸色艳压桃李,双腿还止不住地打颤。

    她看公孙玖却是衣冠楚楚,纹丝不乱,又气又爱道:“三哥这么个斯文模样,原来也是衣冠禽兽。”

    公孙玖笑道:“公孙家的男人,哪个不是禽兽呢?”说着将那盛满浊液的酒海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六妹,父亲赏的酒,可别浪费了。”

    公孙姝脸色一僵,犹豫再三,只为讨他欢心,憋着一口气,端着酒海将方才从体内泄出来的东西喝了下去。

    酒中带着咸腥的味道,口感还有些黏着,实在不好受,公孙姝喝完差点吐出来。

    公孙玖赞许地点点头,道:“天色不早,六妹早点歇息罢。”说罢,站起身往卧房走去。

    公孙姝穴中空虚,欲火烧身,自然要跟着他,却被一道结界拦在了房门外。

    她愣了愣,道:“三哥,你什么意思!”

    公孙玖在房内淡淡道:“我累了,六妹若是难受,大可以去找别人,我不介意。”

    公孙姝闻言方知被耍,火冒三丈,一掌拍在结界上,不能撼动,更气得跳脚,道:“公孙玖,你给我等着!”

    忧来思君不敢忘(上)

    却说陆为霜在韩雨桑身边混吃混喝,逍遥自在了几日,听说他要闭关去造他那件神神秘秘的得意之作,便离开了细雨楼。

    韩雨桑与她约定三个月后的端午在洞庭湖畔的晴川阁见面,一起看龙舟赛。当然对韩雨桑而言,龙舟赛只是听个热闹罢了。

    陆为霜前往蜀山找陆凤仪商量湘君洞府之事,碰巧陆凤仪这日收到一封信,不知是谁写给陆为霜的,却另套了层信封,寄到了他这里。

    陆凤仪想了想,便明白了。陆为霜此人行踪不定,来去如风,这写信之人一定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只知道她的妹妹在这里,便寄过来了。

    陆凤仪正要告诉夏鲤,就在山门外看见了陆为霜。她又穿了一身蜀山女弟子的衣服,梳了个道髻,一路走过来,引得两边男弟子纷纷驻足,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这是哪位师妹,生得如此绝色云云。

    陆为霜抬头看见石阶上方的陆凤仪,热情地向他挥了挥手,大声道:“陆师兄,你在等我吗?”

    登时所有人都看向陆凤仪,陆凤仪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师妹,师父找你,跟我来罢。”

    陆为霜赶上前,与他并肩走着,悄声笑道:“陆师兄,想不到你也会逢场作戏了。”

    陆凤仪道:“近朱者赤罢了。”

    陆为霜道:“哦?你觉得夏鲤很会演戏么?”

    陆凤仪看了看她,道:“要说演戏,只怕谁也比不过左护法。”

    陆为霜腼腆一笑,七分羞涩,三分得意道:“过奖,过奖了。”

    陆凤仪道:“左护法,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陆为霜从他手中接过信,看了看封皮上的字,奇怪道:“写给我的信怎么寄给你了?”

    陆凤仪道:“寄信之人大概是不知道你在哪里。”

    陆为霜想想也是,正要拆信,迎面走来一人,唇红肤白,眉目风流,端的是俊俏。

    陆为霜看见他一愣,他看见陆为霜一呆,两个都站住脚,不动了。

    陆凤仪见这情形,奇怪道:“左……陆姑娘,李师兄,你们认识?”

    李岐不知如何答复,说认识,不免要涉及怎么认识的问题,说不认识,春风两度,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陆为霜倒是果断道:“不认甜品小站六^35&4扒.0/酒40识。”

    李岐抿了抿唇,道:“陆师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凤仪听这话,更奇怪了,道:“李师兄,陆姑娘是夏鲤的姐姐。”

    李岐错愕地看着陆为霜,这才知道这个与他春风两度的女子便是为了大闹修仙界的陆为霜。

    陆为霜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反而带了一丝捉狭与他对视,含笑道:“这位小道长莫不是李长老的弟子?”

    李岐见她这般从容,莫名气恼,冷冷道:“原来是东海的大太子妃娘娘,李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陆为霜闻言,有些无奈道:“李道长言重了。”

    李岐眼神复杂地看她片刻,未置一词,转身离去。

    他其实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他本以为她对谁都是无心的,可事实并非如此,有那么一个人让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她有心有情有义,只是未分给他而已。

    陆为霜看着李岐的背影,面上有一层稀薄的歉意。

    陆凤仪想到夏鲤对李岐的奇怪态度,隐约明白了什么,道:“左护法,是你夺走了李师兄的元阳?”

    陆为霜拿眼瞪他道:“胡说,我是那种人么?”

    陆凤仪心想,无人比你更像这种人了。

    那厢夏鲤知道陆为霜来了,生怕陆凤仪吃亏,急急忙忙地奔过来,将陆凤仪拉到自己身边。

    陆为霜讥笑道:“看把你吓的,我还能对妹夫怎么样么?”

    换做平时,夏鲤必然要反唇相讥,这时却因青蚨子母蛊之事对她有所隐瞒,心虚又歉疚,垂眸不语。

    陆为霜看着那封信,脸色微变。

    信上只有一行字:欲得,三月初三金石城太白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