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第一章初遇（剧情）

    天承十二年，初夏。

    夏初的日光洒落在道路两旁的枝叶上，映着斑驳树影。此时的天气并不闷热。

    户部侍郎府内，丫鬟小厮们忙忙碌碌，为主子们准备好即将到来的宫宴的服饰和用具。礼部侍郎嫡女云歆此时正坐在自己院子的石凳上，怔怔出神，豆蔻年华的女子，脸庞稚嫩，却不难看出长成后的明艳容貌，倾城之色。

    云歆虽是户部侍郎的的嫡长女，可生母早逝，父亲续娶后，继母生了幼弟。父亲偏爱幼弟，自然忽视了云歆，父女情分早已经淡了。继母自然也把心思放在自己孩子身上，对云歆只能说是不冷不热。

    在前几日，云歆偶然间听见继母与自己父亲的打算，居然是要让四皇子纳她为侧妃，既是对四皇子一派的示好，也是站队。今上子嗣甚少，只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大皇子一出生便夭折，二皇子为怡嫔所出，身份较之惠妃所出四皇子较为低微。三皇子自出生后便体弱，时常患病。皇帝年过而立，便开始修身养性，鲜少踏足后宫，已许久没有新的皇子出生。二皇子和四皇子相继被封为昶王和烨王，于是皇位的竞争便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并且明眼人都知道有母族支持的四皇子更占优势。

    根据云歆所了解到的，四皇子早已妻妾成群，并且风流成性，更有坊间传闻他在床事上对女子极其残忍，因此而虐死过良家女子。思及此，云歆满面愁容，自己在礼部侍郎府上虽不得父母宠爱，至少生活顺遂无虞，可一旦入了烨王府，在不好相与的王妃手下讨生活不说，还得遭到烨王的蹂躏。云歆一边为自己父亲不曾为自己考虑而难过，一边为自己思考着以后的路。站在云歆身旁的丫鬟琉璃望着自家小姐窈窕的身影，知道自家小姐的烦心事，也低着头跟着难过。

    再过五日便是皇宫举办的宫宴，每逢初夏便会举办一次，意为君臣同乐，允许臣子们带着家眷入宫。云歆攥紧衣袖，破釜沉舟地想到，这也许是个转机，既然都是做妾，何不做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地妾？若真的做到了，继母便不再敢拿捏自己，也不用成为幼弟仕途上铺路地垫脚石。

    五日后，圆月高悬，宫殿中灯火通明。

    云歆跟随着夫人进宫，群臣及其家眷就坐完毕后。皇帝和各位嫔妃才姗姗来迟。帝后多年不睦，早些年皇后家族式微后，皇后便被以礼佛修养之名被送去京城之外的天台寺，再也未回宫，渐渐被众人所忘。后宫事务一直由惠妃掌管，包括这次的宫宴，也是惠妃一手操纵。

    宫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大夫人也在和其他官员夫人交谈，把云歆晾在一旁，并未多留意。云歆时不时望着坐在最高位身着明黄色服饰的皇帝，想着在这么多人的宴会上，自己是没办法引起皇帝的注意并争取和他单独相处的。

    云歆咬咬牙，计上心头，转身恭敬地对夫人说：母亲，我饮了些果酒，身子稍有不适，想去如厕。大夫人正与人攀谈，并没有多考虑云歆的话便允了，淡淡道：去吧

    云歆远离人群，缓缓沿着虞液池，走到池边的禹泽亭。云歆推想过，若皇帝从宴会中离开出来醒酒或是如厕，这应是必经之地。她来到这，也是一场豪赌，若是不冒险为自己争取，又怎能脱离家族的安排？想着对自己冷淡的家人要将她送于四皇子为妾，云歆更是下定决心。

    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丝清凉，也让云歆更加清醒。圆月悬于上空，月光洒在云歆明艳动人的脸上，仿佛披上一层白纱。

    果真，没过多久，云歆便影影约约见到明黄色身影往禹泽亭靠近，心也开始砰砰直跳。云歆假作醉意，坐在亭子内的椅子上，手扶栏杆，佯装着不适。

    明黄色身影越靠越近，直至经过碧华亭。皇帝明显也注意到这位少女，即使稚气未脱也难掩未来的风华绝代，在这寂静的夜中，仿若一幅画。云歆假意刚注意到这位帝王，急忙走上前行礼，拘谨道：参见皇上。

    皇帝挑了挑眉，威严道：你是哪家姑娘，为何在这？云歆忍者惧意，微微抬头，却见眼前的帝王极其俊美，气质威严沉稳。四皇子的容貌也传承了他的父皇。短暂怔愣后，云歆赶忙说道：臣女是户部侍郎之女。宴会上饮了些酒，不胜酒力，便在亭中歇息，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听罢，皇帝幽深的眼眸望着她，仿佛将她看穿。感受到皇帝的视线，云歆的小脸渐渐变得惨白。皇帝御极多年，对许多手段早已通透，往往对于耍心机的，他会直接命令下人处理掉。可今日望着这位少女，对着他用手段，但却带着青涩单纯的不安，隐隐觉得有意思。像是一粒石子落入沉寂已久的湖面，在他心上泛起微微涟漪。皇帝表情温和了些，道：平身吧。

    云歆却不敢放松，闻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皇帝也没为难她，温柔对她说道：既然身子不适，宴会也快结束，便跟着家里人回去好好歇息。说完，没等云歆回话，便继续往前走，经过云歆身旁，往前走去。

    云歆转身，看着皇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又庆幸又失望。皇帝没有惩罚她，却也没再表示什么。也是，皇帝后宫佳丽众多，又怎会看上她一个不受宠的官家小姐。云歆的心渐渐被失望占据，绝望地想，自己怕是逃不脱入四皇子烨王府的命运。

    晚宴结束，皇帝回到自己的寝宫。皇帝已多年未临幸新的妃嫔，往常处理完政事，便直接回到寝宫。蓦地想起今晚遇见的绝色女子，皇帝唤来李公公，问：吩咐你去查的事查到了吗？李公公连忙走上前，将自己所知道的逐一汇报：云歆小姐是户部侍郎云启家的嫡女，户部侍郎有了投靠四皇子殿下之心，欲将云歆小姐许给四皇子殿下做侧妃。

    听完后，皇帝捋了捋其中关系，便想明白了。老四风流成性的事儿他也清楚，这位姑娘心底里怕是并不愿意嫁给四皇子。皇帝并不想管儿女间的事，但今日遇见的姑娘却十分合他心意，心下占有欲作祟，自然不愿促成四皇子和她的事。于是继续吩咐李公公：打听这位姑娘行踪，这几日出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