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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弹了弹他的耳垂,调笑道:“坠儿?怎么又戴上了?” 晏轻说:“在学校里不戴。” “为什么?” 他脸上还带着一点未褪去的薄红,说:“好孩子不戴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这样子太乖了。陆尧心血来潮,单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卧铺漂白的床单上,啪的一抬手,晏轻眨眨眼睛,仓鼠一样抱着陆尧的本子,迷茫的看着他。 陆尧:“……” 陆尧笑了笑,揉揉这小孩儿的脑袋,也没指望着他能猜到这是个什么游戏,转头去接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发现晏轻还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正准备问问他怎么了,却见到少年忽然抬起眼睛,背包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然后他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说:“我……我不行了。” 这次换成陆尧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接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晏轻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喜欢……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尧(比枪):啪! 巫龄:啊我的胸口中枪了!血!血!快去拿绷带!……啊……我不行了……兄弟……这是我祖传……祖传的铃铛……你一定要帮我带回……湘……湘西……(弥留状)陆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的场景么…… 陆尧(暴起掐住脖子):赶紧死! 陆尧(比枪):啪! 晏轻(呆):…… 陆尧(盯):…… 晏轻:………………我、我死了? 甜嘛(搓手) 第45章 金屋藏娇 从邺城到北京,火车一共走了十二个小时。 临进站的时候延迟了一段时间,乘客大都收拾好了东西,坐在铺子上聊天玩手机。等他们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北京这么大的城市,早晚都是灯火通明的,人群密集,忙碌的人低头看手表,一边骂娘一边急匆匆的从人缝里走,陆尧直接把箱子扛在了肩膀上,拉着晏轻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清净点的地儿。 北京地儿大不是讲出来说笑的,国安办公楼在这里排了十多个,分布在各个城区,每年几个办公楼中的同事都见不了几面,聚会频率跟外地的差不多,一旦走散,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的。 陆尧半靠在行李箱上,从里边掏出来一条红绳,抬抬下巴:“手腕伸出来。” 晏轻的手腕细,瘦骨伶仃的,捏一把没几口肉,陆尧仔细把红绳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个蝴蝶结,另一端拴在自己手腕上,然后轻轻一抖,红绳荡个波儿,款款消散在了空气中。 “走丢了就自己捏出来,然后顺着红绳的方向来找我。” 晏轻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陆尧又嘱咐了几句,然后把晏轻留在了这里,自己去找接应的同事了。 他很放心晏轻,小孩儿乖,不会乱走动——等这一趟的乘客散开了,火车站门口也没那么挤了,陆尧没过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接应同事。 是个姓张的小伙子,领导手底下最得力的秘书,年年都是他来接陆尧。小伙子穿了一身黑,带着手套,亲热的迎了上来,末了把手套一摘,抓住陆尧的手摇了摇,“陆尧组长!您还有胆子来北京啊!” 陆尧笑着说:“我怎么不敢?”他手微微一滑,从袖子中抖出来了一个小纸包,默不作声的塞进了小张的口袋里,“跟着我来的还有一个。” 小张动作一顿,压低声音问:“蛇?” 陆尧点点头。 “这……”小张手插在口袋中,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那个小纸包,犹豫的说:“陆尧组长,咱平时钻点小空子也就算了,真要是大事儿,我也帮不上忙。” 陆尧轻松道:“哪儿跟哪儿啊,就是想让你帮着安排个住处,我总不能捎带着人去国安吧?” 小张还是迟疑,陆尧轻描淡写的说:“阿姨最近不是病了么?这里边是人参精的头发,回去烧成灰,掺水喂下去,保证下地就活蹦乱跳的。” “这是形容兔子吧?”小张说:“一个住处而已,说排就排了,这么大的礼我……” 陆尧笑着说:“行了,别搞这一套,几根头发而已,烧之前去找找人,把上边的因果抹一下。” 拿钱好办事儿,他们之间这一类的交易物品,一般都不是钱财,国安里干活儿本来就危险,又不是人人都有陆尧的本事,大家都得想方设法搞点保命的本钱——两个人心里都门清,小张没爹没娘,孤儿一个。 酒店离着国安某所办公大楼不远,小张这几年在领导手底下练出来了,吹毛求疵,房间事先排查了一遍,又当着陆尧的面清理了一遍,最后一伸手推开窗户,二十七层,非人爬上来也不容易。 唯独一点不对。 陆尧问:“一张床怎么睡?” 小张说:“一张床怎么不能睡?双人床,横向一米八,陆哥,上去打个滚都够了。” 晏轻帮腔,“我也觉得够了。” 人精小张这时候就跟瞎了一样,愣是看不见陆尧铁青的脸,趁着晏轻放东西的时候小声说:“今晚先过去一趟。” “这么急?”陆尧皱眉问:“蟾蜍怎么样了?” 小张凝重的摇了摇头,说:“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只问出来了一点东西,都在领导手里抓着,我不清楚。” 他们两个短暂的一商量,当即拍板立刻去国安大楼,这会儿晏轻已经把背包放下了,小孩儿明显感觉很新奇,但是没有乱走、也没有乱摸,定在陆尧身后,小声问:“你要去哪儿?” “去喝酒。”陆尧说:“你收拾好了就先睡,给我留一半床就可以了。” 晏轻说:“写完作业再睡。” “好,”陆尧摸摸他的头,说:“有班主任的手机号码么?明天我打电话给你请假,刚想起来,你这是旷了一天的课啊……” 小张把手套戴好,一边走一边笑道:“什么时候高考?” 陆尧也跟着迈了出去,门被关上的时候他刚好回答:“就明年六月。” 咔哒。 晏轻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等到最后一点脚步声都被彻底隔绝,他才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床上。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走出去之后话题立刻就变了。 “您这金屋藏娇的,其实不合适。”小张缓慢的说:“这事儿搁在我身上,我压根就不会带他来,邺城名义上受国安管辖,但是天高皇帝远,您要是真想护住他,那就谁也动不了。过来就不一样了,过来……” 陆尧极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说这个已经晚了。走吧。” 走了一会儿,小张忽然一拍脑袋,问:“您知道仙人跳么?” 陆尧警惕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