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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专门报了一个新南方厨师一对一教学的课程,每天提前俩小时下班过去学做菜。他倒是从没想过自己在做饭一事上还算得上有点天赋,最起码他自己吃起来觉得还不错。他给何夕做的第一道菜是佛跳墙,当然是在大厨的旁观下做的。何夕尝了一口,秦琅立刻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学了整整一个月。 何夕看到他手上的刀疤痕迹,突然觉得所有人都很可怜。她又喝了一口汤:挺好的,谢谢。 秦琅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个傻子,明明简单的做饭就能让何夕开心,他还天天做些其他无用的事。自此之后,他对做饭一事热情高涨,只要有空,要么在家里做饭,要么在新南方学做饭。 当何夕看到秦琅用胡萝卜雕出的小鸟时,愣了半天:这是你刻的? 秦琅骄傲道:是的,教我的那个老师傅说我在这方面很有天份。 何夕:你开心就好。 秦琅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淡:你不喜欢这种? 何夕犹豫了下:我觉得菜好吃就行,不过你自己喜欢就好。 秦琅走火入魔的学厨生涯至此告一段落。 秦琅春风得意,没事就在朋友圈里秀恩爱,一会是我老婆的画,一会是我老婆的字,连何夕偶尔半夜煮的泡面都能拍个九宫格:我老婆煮的泡面真好吃,幸好何夕从来不看朋友圈,要不然她真的是 这种情形自然有人看着心里很不爽,比如赵芒。他每次看秦琅的朋友圈都在生气,点赞的时候更生气,最让他生气的就是秦琅真的觉得何夕很喜欢他。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先下手为强。他似乎又忘记当初他确实下手但是没得逞的事了。 出于一种莫名的嫉妒心理,赵芒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让自己的朋友看清何夕这个女人的虚伪,认清她的逢场作戏! 这么一想,他反倒生出一种正义感来。 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尤其在这个全面信息化的时代。赵芒看完查出来的事后,他自己都愣了好久。何夕这个女人是真的狠,对秦琅狠,对自己更狠。 八月的晚上很热。秦琅非常不想出门,但是赵芒实在是太热情了,死活非要他出来聚会,说都几个月没好好在一起玩了,总不能有了老婆就不要朋友了吧。秦琅没办法只能出去,他走之前何夕正在看一个关于章鱼的纪录片。 秦琅是最后一个到的,几个哥们吵着让他喝酒。他的酒量还不错,毫不扭捏的喝了下去。赵芒坐在他旁边,腿上坐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一会喂他水果,一会给他递水。看的秦琅不时皱眉头:你怎么每次带的人都不一样啊?不怕得病吗? 赵芒翻了个白眼:你那一套别用我身上啊,你自己妻管严,我才不是呢。说完他捏了捏女孩的胳膊:对吧。不等女孩回答,他的手停在胳膊的一个红点处:哎,你这里怎么摸着凸出了一点啊? 秦琅一听,也有点好奇,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女孩的胳膊上有一个红点,仔细看还有一个短短的细长条状凸起,他嘲笑赵芒:这是凸起性疤痕,小夕胳膊上也有一个,你真没见识。 赵芒微微笑:是吗? 这时那个女孩小声说:我这是上个月做的皮埋 秦琅皱着眉头:什么皮埋? 秦琅回去是让司机开的车,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进屋的时候何夕正在洗脸,他不顾一身的酒气,冲进洗手间,一把拽着何夕的左胳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说这是什么? 何夕本来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听到这话后反而冷静下来,她一脸漠然: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秦琅扬起手掌,但是举了半天都没能甩下来。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脸色看着无比骇人,到这个时候,他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令他愤怒的是何夕的态度竟如此冷淡,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何夕侧着脸,闭着眼睛等那一巴掌的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琅才找回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何夕睁开眼睛,嘲讽的看着他:你不应该问你的姐姐吗? 所有的一切突兀的向他涌来,一直被他忽略的真相蜂拥而至:所以,你前男友会玩游戏,他晚上会给你煮泡面,他会给你做饭,你对我的和颜悦色是因为我是个替身?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 何夕轻声说:你不配当他的替身。 秦琅好像听到了自己的笑声,所有的一切都像笑话,两年的时间一块冰都能捂热,何夕却始终冷眼看他。 他拽着何夕下楼、上车,这期间何夕一直是沉默的,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她才开始反抗。秦琅突然记起她的前男友在这里工作,他觉得自己的心再次被扎了一个洞。他不顾何夕的尖叫,像拖着一个物件一样把她拖进急诊科,对上前的医生说:把她身上的皮埋取了。 他在外面听到里面渐弱的尖叫,最后成为低的听不到的哭泣。 那个女孩的声音渐渐变成何夕的声音,她冷静的说:皮下埋植避孕法,这种避孕方法是将一定剂量的孕激素放在硅胶囊管中,然后埋藏于皮下,其缓慢地释放少量的孕激素,从而起到避孕作用。 他一直以为没有吃过避孕药的何夕对孩子这件事是默许的态度,没想到她一开始已经想到了这里。真是太可笑了。 皮埋取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结束。秦琅进去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何夕左胳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她木木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秦琅觉得自己简直犯贱,都这种时候了,他看见何夕这样只剩下伤心。 他站在何夕面前,低下头。何夕把脸扭开。这个动作又激起了他的愤怒,他用一只手卡住对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伸进她的衣服里。当他意乱情迷的吻着她的脸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满脸泪水,发出极小声的呜咽声,像他养过的一只刚出生没多久便死去的小狗。 秦琅下意识的抽回手,退后一步。他突然意识到他无法再对这个人做出任何事了,她的眼泪已经成为对付他最好的武器。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你滚吧,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