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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说不上多么温馨,甚至带了一些苦味。可是对紫容来说,好像只要两个人挨着,就比任何状况都好。 婢女很快拿了药膏进来。看过被陆质托着的紫容的手,她犹豫地道:“回殿下,奴婢虽不通医理,但粗略瞧着,烫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便可知不只是皮,怕里头的肉也伤着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可今日太晚,再折腾小公子也不好。这金创膏是好的,等明儿起来,还是叫个大夫开个方子来的保险。” 婢女一番话说下来,陆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婢女跟着战战兢兢,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拿着药膏的手一直在抖。 紫容又在陆质怀里呜咽了一声,陆质才动了动,声音微哑道:“好,现在去传了大夫进来。明日一早,就叫他过来看。” 婢女恭敬地应了声是,便上前作势要给紫容上药,嘴里道:“这药效用大,所以刚上时会有些疼,小公子忍着些。过了这阵就好了。” 紫容从陆质怀里转过头来,闻言点了点头。 他红着眼,却没有在哭了。 陆质伸手将药膏从婢女手中接过去,简短道:“我来,你去吧。” “是,殿下。”婢女哪里当得起陆质的“我”,陆质话音未落,她已经跪下了,垂着头道:“奴婢就在屋外,殿下只管吩咐。” 说完,才起身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会疼。”陆质拿着药膏,看了看紫容红肿的手背,又转头看紫容,极力温柔道:“但涂了才好得快。容容忍一忍,好吗?” 出乎陆质的意料,紫容并没有露出害怕的情绪,反而在他怀里坐得端端正正,闻言再次点了点头。还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很乖,乖得要命。 陆质的心就又抽着疼了一下,克制着轻轻摸了摸紫容的眼尾,夸他:“好孩子。” 每次被陆质夸了,紫容给的反应都很大,这次也一样。 他凑上去,很高兴一样地拿脸蹭陆质的脖子。可惜刚哭过,睫毛还湿着,自己反应过来以后很不好意思,脸红红的退开了些。 陆质有些头痛,怎么这个人,就这么……没心没肺? 说没心没肺也不对。想起他偷藏东西的那些小心思,陆质心头发软,不知道怎么喜欢他才好。 愣神的间歇,紫容就把手又往陆质面前伸了伸,软绵绵的说:“涂药吧。” 可陆质没有立刻打开药膏的盖子,反而作势要把紫容放在床上。小花妖怎么肯,刚才稍微明快起来的表情退了,单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眼巴巴的看他。 陆质耐心地哄:“我先去洗洗手,很快,然后就给你涂药。” 紫容却垂着眼慢慢地摇了两下头,声音很小很小,说:“不走,殿下……不走……” 陆质的表情苦涩的厉害,又不可能真的就这样给紫容涂药。最后托着紫容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到外间洗了手,还尽量避开伤处,给紫容也洗了洗。 两个人折腾一通回到里间,陆质中指上蘸了呈透明状的药膏,定了定,才往紫容的伤处涂去。 他记得婢女说过的“会疼”,药膏刚触到皮肤,便抬头观察紫容的表情。 不想那人正呆的厉害,在盯着自己瞧。不说寻不见该有的忍痛,陆质竟然从紫容脸上看出几分欢喜来。 这种样子,他说不出为什么,心头缓缓地酸涩起来,不能再多看紫容一眼,只能逃避似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涂起药来。 “好了。”细致涂抹过后,陆质捧着紫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道:“感觉怎么样?” 紫容没说话,陆质便歪头去看,叫了一声:“容容?” 愣着的紫容才回过神来,移开盯着陆质的视线,陆质又问:“手,现在是什么感觉,还疼吗?” 紫容傻了似得,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才一下一下地摇了摇头:“不……”他说了半个字,又把音吞了回去,垂着头不看陆质了,说:“疼,好疼,你再给我吹吹。” 陆质果然又捧起他的手给轻轻的吹,察觉到紫容的视线又跟过来也没回头,叫他放心地看。 这样吹了一会儿,陆质怕把药膏吹干了不好,哄道:“不能吹了,敷着药呢。” “喔……”紫容低着头,听陆质这么说,便松开了攥着陆质衣服的手,自己往下退,嘴里说:“不能吹了,不吹了。” 陆质也松手,放他自己坐到床上之后,起身把外衣脱了,走去外间把水盆端进来。 屋里只点着一盏红蜡,光线不是很够,有些昏暗。陆质拧好毛巾走过去,准备给紫容擦脸,把背对着他的人掰过来,才见他脸又湿了,淌满了眼泪。 陆质捏着毛巾的手一紧,道:“怎么又哭了?” 刚才给涂药的时候明明已经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陆质看错了,还觉得怀里的人开心了一些。怎么这会儿又哭上了? 紫容拿小臂挡着眼睛,抽抽噎噎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他哭着打了个嗝,呜咽着不停认错:“我错了、对不起……呜呜呜……” 陆质攥着毛巾,单手揽了紫容的背,扶着他面对自己跪坐起来,按着他后脑勺哄:“没事,没事没事,想哭就哭,没有对不起。” 紫容环抱住陆质的肩背,眼睛紧紧贴在他脖子的皮肤上,流出来的眼泪沿着陆质的皮肤一路蜿蜒下去,很快就把那里湿了一大片。 “没事。”陆质拍着紫容的背,反复说:“没事了,乖,好孩子,乖。” 过了好一会儿,紫容还是哭得停不下来,陆质心里急,只好又问他:“是不是手还疼?” 紫容顿了顿,立刻点头,说:“疼,好疼好疼。” “好疼?”陆质这才回过些味来。 小花妖就不是这样的性子。平日里,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好像那些都不重要,只在意陆质,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说好疼好疼呢。 况且金创膏陆质知道,对烫伤最见效不过,刚涂上那会儿是会有些疼。但都过了这么久,理应舒缓,却不应该还是“好疼好疼”的状况。 他心里存疑,就按着猜想把紫容又抱进怀里搂着,低头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把伤的那只手捧在自己手里,轻声安慰。 果然,很快,小花妖眼泪就止住了。 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手伤了才肯理他,只是想被自己抱着,喜欢自己对他温和一点,一点点就够了。 陆质的心软得不像话,却不知道怎么对紫容解释,垂眼看了看他还挂着眼泪的睫毛,故意问:“还疼吗?” 紫容的身体僵了一下,很快点头:“疼,好……” “好疼好疼?”陆质接他的话。 “嗯……”紫容掩饰地低头,不给陆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