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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迟一点到来;但却又希望时间走得快一点,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 春天到的时候,苏爱爱正站在樱花树下看烈情比赛短跑,使劲挥着胳膊摇晃着手里的塑料瓶,喊着加油,点点的樱花瓣落在红色的运动外套上。 那个遥远的教学楼里,斑驳的黑板上,已经开始倒计时:离高考还有 100天。但是谁在意呢,这是她们最后一次的运动会了,最后一次作为高三三班的成员为自己的朋友呐喊着。 石烈情回来的时候,苏爱爱第一个冲上去,烈情好笑:“爱爱,你怎么搞得比我还紧张?” 苏爱爱翻着从班级后勤部拿来的袋子,找水和巧克力,说:“那是,都是最后一次校运会了!” 石烈情愣了愣,用空瓶敲苏爱爱的脑袋:“你什么都是最后一次,杞人忧天吧你!” 苏爱爱嘿嘿笑,低头去看比赛名册,下一个是方歌的男子一千五百米。 她不由自主说出来:“咦,方歌要参加?” 石烈情仰头喝水,抹了嘴,说:“恩,他以前也练过田径!”从口袋里掏啊掏,递出几粒糖给苏爱爱。 苏爱爱见有糖吃,拿来就拨了扔嘴里,扔进去后才发现上当受骗了,那糖酸得整个舌头都麻掉了,上颚都发疼。 石烈情看她一副苦想,抱着肚子直笑。 苏爱爱捂着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糖啊!” 石烈情在衣服上别上下一场跨栏的参赛码,冲苏爱爱做了个鬼脸:“这叫秀逗!” 趁苏爱爱没有张牙舞爪打人前跑开,边跑边顶着自然卷的大脑袋回头:“别吐掉啊,过一会儿就甜了!” 苏爱爱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李萌萌拉去写稿子了,所谓的写体育稿就是“××班×××同学矫健的身姿,挥洒着××的汗水,发挥了××样的体育精神,在这××的操场上留下了多么××的印记,加油,××班为你自豪”, 都是这个套路,苏爱爱埋头写,其实连跑步的人都看不到还要往死里吹。 编故事的本事,她其实很在行。 不知是谁喊了句:“三班的方歌开始跑了!” 苏爱爱赶紧跳起来,太多人趴在栏杆上了,她只好学着别的女生站在凳子上。 苏爱爱最后对校运会的记忆只有这一瞬。 方歌在操场上奔跑,烈日照在他飞舞的发上,发梢变得熠熠发亮,他的号码牌在胸前翻飞,脸绷得很紧,小腿却爆发有力。许远皓拿着水站在终点处,烈情在跨栏的场地等待着,转身望了一眼。 苏爱爱踮着脚,她圈着手在嘴上,第一次,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方歌的名字,糖果的香甜融化在舌尖,她的大喊一下子融于全班几十号人共同的声音里。 就这样,最后一次的校运会,最后一次在操场上的奔跑,最后一次为你的呐喊,所有的最后一次,慢慢的都真的变成了最后…… 李萌萌拉住才从凳上下来的苏爱爱,跑得有点喘不过气:“石头刚才比赛脚扭了!” 苏爱爱奔去跨栏场地的时候,石烈情已经坐在一边了, 头低着不说话, 苏爱爱默默的坐到烈情的身边,她想她是懂烈情的心情的,全班只有她一人参加的女子跨栏却没能上场。 赵经典也过来了,第一句话问:“腿怎么样?苏爱爱,赶紧扶她去医务室吧!” 苏爱爱才想起来烈情是特长生,还有省的比赛的, 赶紧拽烈情起来,两人慢慢的往医务室走。 操场传来加油声,哨子“滴滴”做响,不停的有人跑过来问:“石头怎么啦,没事吧?” 苏爱爱摇摇头,帮烈情挡开了。 石烈情一直没说话,走到小路上,没多少人了,才扭头,低声对苏爱爱说:“对不起,最后一次比赛了,都是我不好。” 苏爱爱这时才知道原来烈情也是在意着的,只是这人老是嘴硬心软,说她伤感,己还不一样。 那边,教工也开始比赛了,苏爱爱看了眼,偷偷凑到烈情耳边说:“嘿,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赵经典, 那肚子,我都害怕他把裤子撑破了!” 石烈情本来在埋怨自己的,一下子就笑出来。 苏爱爱拉石烈情:“走吧,快点,快点,弄好你的脚我们去看赵经典比赛去。” 石烈情掐苏爱爱脸:“你个不学好的”看了眼操场,才叫:“啊,我的外套还丢在那里!” 苏爱爱说:“我帮你拿去!”又不放心烈情,左右看了眼,方歌正好比完了,拿了水和号码牌往这里走,苏爱爱轻喊:“方歌!” 烈情身子突然僵了僵。 刚才不好意思声音太小了,苏爱爱又喊大声了点:“方歌。” 方歌这下看到她们了,跑了过来, 问:“怎么了?”白皙的脸微红,还有比赛流淌过的汗迹。 苏爱爱指指烈情:“她脚扭了要去医务室,帮我看一下,我等下就回来!” 没等方歌反应,就把烈情交给方歌,转身就跑去拿外套了。 苏爱爱再回来的时候,方歌和石烈情依然站在那里,烈情的脸是偏向苏爱爱这边的,有点苍白,方歌不说话,低着头看自己的鞋,手上却不忘扶好石烈情的胳膊。 苏爱爱觉得有点怪,却又说不出来哪怪,笑着说了句:“谢谢。”接过手去。 方歌还是说:“我陪你们去吧!”就拿了水一扶了烈情的另一边。 苏爱爱自然开心,红着脸点了头。 哪知道走到一半居然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宋小乔,这个大醋坛子二话不说瞪了她们三人一眼就跑了。 苏爱爱有点急,对方歌说:“你去追吧。” 方歌皱了皱眉:“我先送你们过去。” 送到了医务室,才立即转头去追,苏爱爱站在门口,看着方歌奔跑的背影叹了口气。 苏爱爱在等石烈情包扎的时候,才再见到方歌,他正戴着耳机靠在那颗樱花树下。 苏爱爱轻轻走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方歌站正身子,摘下耳机,看见是苏爱爱,笑了笑:“没事。”似乎不想多说。 又问:“她怎么样了?” 苏爱爱问:“谁?” 方歌说:“石烈情。” 苏爱爱恍然大悟,答:“在包扎呢,没什么。” 两人又一下子没话了,片片的粉红色花瓣飘落下来。粘到方歌白色的运动服上, 方歌阖着眼靠在树上,清秀的眉微颦,脸上有点疲惫,大大的耳机搭在他的肩膀上,还有音乐流淌出来,听不清,只有曲子的轮廓。 苏爱爱突然想伸手帮方歌拨去身上的樱花瓣,但她弄不懂,自己是帮这个男孩拨去肩上的花瓣,还是心上的疲惫? 她想着这个少年曾经在自己紧张的时候用琴声来安慰自己,或许自己也该为他做点什么,至少是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