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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欧比斯只有两种颜色,红与黑。红色的天,像火,黑色的云,像墨,交织到一起,只觉荒芜。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光。 凌飞讨厌这里,他想冲破红色云层,看看那外面是什么,可系统不允许。 于是兰博基尼终于耗尽了飞行时间,脚下没有大陆,头顶是冲不破的天,翅膀随着最后一秒的流逝而收起,兰博基尼急速下坠,身背后是无尽的虚无。 依旧,落不到底。 因为兰博基尼在下坠途中已经耗尽生命值而自动在复活点复活。 复活和回程是一个地点,当兰博基尼再一次虚弱的捂着胸口喘息时,凌飞果断使用伏魔殿回城卷。 熟悉的哥特建筑映入眼帘,凌飞那酝在胸口的烦躁慢慢消散。 果然,他还是喜欢踩在地上的感觉。 【密聊频道】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怎么死了? 通常在欧比斯死亡,附近的同族人会看到系统提示。 你对大闹天宫说:摔死了。 大闹天宫对你说:= = 你对大闹天宫说:还不睡觉? 大闹天宫对你说:这不惦记着盛怒退队的兰姐姐嘛。 你对大闹天宫说:你怎么不去死…… 大闹天宫对你说:说真的,你挺有意思的。 你对大闹天宫说:是不是让你怀念起了童年的小猫钓鱼转盘玩具^_^ 大闹天宫对你说:怪物,你这萌一下雷一下的,我招架不住。 你对大闹天宫说:所以赶紧离开我视线范围。 大闹天宫对你说:但是我喜欢。 你对大闹天宫说:…… 大闹天宫对你说:话说回来,你真是人妖吧? 你对大闹天宫说:如果不是呢? 大闹天宫对你说:没有如果,你必须是。 你对大闹天宫说:Why?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要是女的我这不成欺负人了么! 你对大闹天宫说:…… 大闹天宫对你说:而且咱俩挺投脾气的。 你对大闹天宫说:没看出来。 大闹天宫对你说:那,关键是你脾气好? 你对大闹天宫说:你还是投缘吧= = 大闹天宫对你说:[龇牙乐]哈哈,不跟你逗屁嗑了,明儿还得起早。死觉去。 你对大闹天宫说:赶紧死。 大闹天宫对你说:靠! 【系统提示】大闹天宫离开游戏。 大闹天宫睡了,兰博基尼睡不着,确切的说被对方这一通搅和,现下更精神了。 大闹天宫那句“脾气好”确实把他雷着了,但细想想,似乎他在游戏里脾气还真是出奇的好。可能是游戏里没人管他叫凌少,没人点头哈腰,没人把他当异类,所以,他多数时候就静静的,冷冷的,低调而无害。 哦,可能冷冷的要去掉了,起码对奶黄包和大闹天宫不适用。前者他时不时都会想着,有了好东西第一个送他,后者……好吧,后者不用他想,会自动从阴暗的角落跳出来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更悲催的是……他好像耐心无极限。 是不是人妖? 大闹天宫问他是不是人妖。其实他倒觉得男人或者女人,哥哥弟弟或者姐姐妹妹,对于那家伙来说分别不大,充其量就是语言表达或者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有些区别,可心里,该对你什么态度还是什么态度。比如今天晚上的黑本,如果真的是推到了S,那就算治愈是个未成年小妹妹,某队长威逼利诱也得让小姑娘咬牙把塔爷推完。 大闹天宫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怎么讲呢,对,坦荡,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烦就是烦,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 不像自己,狐朋狗友们一致给的评价是喜怒无常,阴晴难测,百分之二十的时间里在发疯,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在酝酿发疯。 为什么对大闹天宫一忍再忍? 凌飞想他可能找到答案了。 那家伙身上有他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或者说,一种生存状态。 没多久,凌飞也离开游戏。 关掉电脑,凌飞洗了个不冷不热的澡,然后泡上杯咖啡,靠在床上看电视。 一个陌生台标的频道播了一宿的周星驰电影,凌飞很捧场地跟着傻乐到天亮,喝了两杯咖啡,抽了一包烟。 当天方泛起鱼肚白,凌飞才打开窗户,然后心满意足的在晨风里甜甜睡去。 美好的酣眠之旅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事实上如果不是手机持之以恒的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凌飞很可能就睡到明天清晨了。 半梦半醒地摸过手机,凌飞看都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他被那歌吵得头痛欲裂。 “喂……”凌飞窝在被子里,还没苏醒的声音飘忽着,没半点底气,只有淡淡鼻音。 “凌飞?”电话那头低低的声音微妙上扬,带出一丝不确定。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无缘无故叫自己的名字,凌飞用鼻子哼出个:“嗯?”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仿佛很喜欢他此刻的状态:“怎么还没睡醒呢。” 不是疑问,而是轻描淡写的笃定。 “睡得晚……”凌飞只知道对方问了他问题,所以条件反射般乖乖回答。 “做什么了?” “看电视……哦,还有游戏……” “怎么不白天玩呢?” “白天没有人陪我,他们都要工作……” “谁们?” “金子,包子……” “你在哪?” “嗯?” “你现在在哪?” “哦,宾馆……” “在哪?” “都说了在宾馆……” “我问宾馆在哪?” “呃……不知道,我不记得路牌……” “城市呢,宾馆是哪个城市的?” “你问题好多……我在沈……” “嗯?” “周航?” “醒了?” “我讨厌诱供。” 电话那头的男人夸张地叹口气:“我倒是爱死了你刚起床的样子。” 凌飞打个哈欠,揉揉半天没睁开的眼睛,声音渐渐退去柔软,有了点儿平日里的冷清:“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你还没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男人说着发出类似于S的音节,似在思付着什么,半晌,饶有兴味道,“深圳?上海?三亚?你总不会在沈阳或者撒哈拉吧。” 凌飞努力压抑着慌乱的心跳,故作镇定道:“这笑话很冷。” “无所谓,”男人笑笑,也并不执着于答案,“我这阵子比较忙,你还可以享受一段最后的美好时光。” “啧,难得呢,你也知道有了你就不美好了啊?” “凌飞。”周航忽然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