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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情报?” 沈心略感惊讶,仔细看了看那些字,却是皱起秀眉,道:“奇怪,这并不是陛下的笔迹。”翻动那些纸张,“而且这笔迹前后差异很大,倒像是不同时期写的。这是怎么回事?” 锦上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坐下来,一张一张地翻看,突然发现了什么,竟轻轻抽了口气,唤道:“沈箕!你出来。” 黑色身影凭空出现。 “沈箕,你来看,这是不是你们的符号?” 沈箕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那纸上不起眼之处有个很小的羽毛符号,她看了两眼,道:“没错。” “这就怪了……”沈心喃喃自语,“怎么会有玄羽的情报呢?” 李冶听见是小冼传了情报回来,也忙不迭凑上来,一同看了看那个符号,不解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你们的人画的?” 沈心解释道:“哦,是这样,你仔细看这羽毛,上面一共有五根细小的毛,三长两短,只有玄羽的人,才懂得这样画。” 她说完,却又皱起了眉头,“可塔悍境内怎么会有玄羽的人呢……” 沈箕提醒她:“二十年前。” 沈心讶异地看向她,却只一瞬,便已恍然大悟:“我懂了,一定是他们。” 李冶一头雾水,沈心看着他茫然的眼神,不禁莞尔,再次好心解释道:“二十年前,有一对秦羽和沈箕失踪在了塔悍境内。” “等等等等,什么叫‘有一对秦羽和沈箕’?” “秦羽和沈箕,不过是个代号,每一任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叫秦羽和沈箕,其他的……比如我,也都是一个道理。”她笑了一笑,“好了陛下,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来看看情报吧。” 李冶又没了兴趣。 沈心把林如轩叫了来,一同翻看着情报,看罢,道:“这些情报,好是好,可就是有很多都已经过时了,近几年的情报倒反而少得可怜。”停了停,“不过也足够用了,尤其是这些对塔悍语的破译,简直完美。” 她把情报整理起来,交给沈箕:“快,火速送给秦徵,一定要亲自交!” “是。” 她又面向李冶和林如轩,“二位,且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玄甲军定能潜入塔悍内部!” 天已大亮。 李冼迷迷糊糊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头脑昏沉,竟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跌跌撞撞爬到湖边,捧了几口水喝,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身上有些冷,好像……有点发烧。 没了龙鳞,他好像比以前更容易生病了。 非尘也醒了,走到湖边喝水,李冼过了半天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站在他上游的位置,自己喝的水全是它喝过剩下的,不由得一口全喷了出来。 非尘愣了,抬起头来看他。 “没事没事,你喝吧。”李冼摸了摸它的鬃毛,坐在草地上,阖上眼睛。 斛律孤……也快要找来了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多时,便远远的有人马朝这边奔来,他蓦地站起身,拍了两下非尘的背,“非尘,快走!” 非尘打了个响鼻,站到他身边,想要驮他走,他又道:“你自己走!” 它却不应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李冼见它不动,顿时急了,用力去拍它臀部,喊道:“快走啊!” 非尘嘶鸣一声,跑出几步远,却又一转马头回来了,更是让他心急如焚,只得从湖边灌木里折了一根枝条,猛地抽在它身上,连抽了好几下,喝道:“走啊!” 它终于被抽得痛了,迈开四蹄小跑出去,跑出两丈又回过头,李冼再喊“走!”,它才终于一声长嘶,开始狂奔,不再回头, 看见它渐渐跑得远了,他才松了口气,这时背后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直撞进他的耳朵:“李冼!” 斛律孤还是来了。 李冼转过身,对方已经策马绕到他面前,扬了扬手中马鞭,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把他带回去!” 李冼哼了一声,道:“不劳您大驾,给我匹马,我自己能走。” 斛律孤将马鞭空抽在他面前,怒道:“你少给我耍花招!敲晕了,带走!” “……” 他那几个手下,还真是听话。 还当真把他敲晕了带回来…… 李冼摸着自己后颈,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好像不是他的营帐,毕竟他的床铺没有这么舒服…… 隐约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他不再动弹,静心去听,听出是谢言的声音: “这几天你看好他,绝对不能再出岔子。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两人的身份,等查明了,会立刻汇报你。” 然后是斛律孤的声音:“知道了。这小子这两日便放在我这里,我就不信他还能跑了!” 糟糕……他可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谢言冷哼一声,又道:“以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哼,只要李冼一天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一天翻不起风浪!” 那两位前辈……果然是忠义之士。 接着传来几声脚步声,想必是谢言出去了。斛律孤走到他面前:“李冼,醒了就起来吧,不用再装了。” 李冼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斛律孤搬了个垫子坐到他面前,“李冼,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么?” 他漠然道:“不知,还请可汗明示。” “不知?”斛律孤冷笑,“那两人帮了你对不对?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 李冼直视他,面不改色,“萍水相逢,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还敢狡辩!”对方登时大怒,“他们是汉人!我不信你不认识他们!我劝你,早一点说实话,省得受皮肉之苦。” 李冼微微一笑,“可汗陛下真是折煞我了,我来你塔悍不还不足两月,怎么能认识什么汉人?哦……说也奇怪,你塔悍境内,为什么会平白出现两个汉人呢?莫不是你可汗陛下,故意设下的圈套?” “你!”斛律孤被气得七窍生烟,“好一张伶牙利嘴!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好,你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吗?告诉你,不出两日,我就能把那二人身份查个明明白白,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 他说罢拂袖而去,李冼低下头,眉间慢慢锁紧了,双手也攥成了拳。 反正那些情报已经传了出去,只要他不开口,他们就得不到证据。 李冼,你可千万……要挺住了。 “啪!” 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谢言手中折扇合拢了,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敲:“玄甲军,好一个玄甲军。真是想不到,时隔二十年,还能出来兴风作浪,真是碾不死的臭虫。” 斛律孤气得浑身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