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耽美小说 - 雪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大椿知道雪弟不怕,也不信这神鸟。但他怕对雪弟行为不检冲撞了神鸟,万一豁害了雪弟,他有点担心。

    他又不敢告诉雪弟自己对神鸟有顾忌,干脆什么也不说,只盼明日一早就去把黑夫的屋子收拾出来,让雪弟早点搬过去,这样他就有地方跟雪弟续陆胡闹了。

    雪夫心想,终于留下了,虽然只有一年,但能得一年的平静安逸也是好的,致于这段时间,为何椿哥对他冷淡了,晚上不怎么说话了,忍住手痛也不要他帮忙解腰带了,这些他还真没想过要计较什么,他本是个性子冷漠的人,淡了就淡了吧!

    羊大椿唤了两个族兄,包揽了族兄的饭食,三人只用一天时间,就将黑夫的屋子打理干净,被褥是几年前的,大椿担心雪弟嫌气,就偷偷将自已的新被褥抱来铺上,这套新被褥是老太爷为了儿子娶媳妇新添的。

    既然大椿认定了雪弟,这套新被褥正适合。

    当晚,大椿烧暖了炕,带着雪夫,牵着那匹红枣马,算是正式迁居了。

    大椿借囗这屋久不住人缺阳气,硬要赖着与雪弟同挤一坑,共用新被褥。

    俩人躺床上,大椿闻着新鲜阳光的气息,心情极度抗奋。

    雪夫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大椿有点生气,有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感觉,好像做了这么多,也换不回雪弟的一个温言暖语。

    大椿实在憋不住了,被窝下面抱住雪弟。

    雪夫被偷袭,身体第一反映是翻身将偷袭者制服。

    大椿左手无力,被雪弟骑在后腰上,左手掌刚好被压在肚皮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雪夫知道压痛了椿哥的手,又赶紧坐下来。

    “椿哥,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偷袭我?”

    “什么偷袭?我在抱你,我喜欢你,雪弟,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大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鼓做气,将心底话全说出来。

    “雪弟,我生病了,病得不想娶妻,只想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此话一出,四周气氛凝固了似伋,半晌雪夫问:“椿哥,你了解我吗?”

    大椿又无法回答了。

    雪夫认真道:“我知你尚未娶妻,长夜寂寞难耐。我在军营三年,这种事也见过。男子与男子相互慰藉的不少,但有个条件,必须双方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大椿听了红着脸辩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对你是认真的。”

    雪夫一怔,看了大椿良久,才缓缓道:“椿哥,拙荆阴氏没有死,那封家书是我左手写的,只为了留下来。若椿哥因此要我离开,我便离去。”

    阴氏还活着,家书是伪造的,这些话尤如当头冷水泼来。

    大椿奇道:“雪弟,我只在乎你,但,你为何要编故事留下?”

    “你想知道?”

    点头。

    雪夫叹道:“商鞅治国之术有二,一是毁商,粮食不能买卖。二是驭民有五朮,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五者若不灵,杀之。”

    大椿张大了嘴,惊讶极了。

    “曰,以善良的人治理奸民,必天下大乱;用奸民来治至良民,良民只能忍气吞声,这样天下秩序井然,秦国必强大。秦国治下只有壹民,既耕战之民,全民皆兵也。此书集法家丑恶之大成……”雪夫认真道:“椿哥还要听吗?”

    大椿机械地点头。

    “我叔伯父亲,都从军,且都无自己的见解,明明杀人如麻冷血透顶,还自以为居功至伟。我与他们意见相左,吵起来又互不相让,所以我不想回家。而你夏后羊氏族,与世无争,尤如世外桃园,非常吸引我,我不想离开。这就是原因。”

    大椿从不知原来雪弟是这般想法的,他知雪弟很固执。

    “那你对丙叔答的话?”

    “哦,我信囗胡说的,那些话是我阿爹说过的,不代表我的观点。”

    大椿:“……”

    搬家的这一晚,俩人几乎没有睡。

    大椿很认真的告诉他:“雪弟,我待你真心,并非长夜寂寞难耐便想与你相互慰藉,我欲与弟相知,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生平唯盼与弟执手,与弟偕老。”

    俩人之间又安静了。

    雪夫道:“我都十分讨厌自己,能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见大椿不懈,雪夫又道:“椿哥,我视你如兄,你视我如弟,这样不好吗?我没你想的那样美好,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大椿疑道:“从军杀人是应该的,这样就不美好了?就因为这样,雪弟就自我厌恶了?”

    俩人躺在炕上,都无心睡意。

    “椿哥,你说是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

    “你是要听我的心里话?我阿爹教导,人性本恶。但我觉得,人性本善。不过这话只敢告诉雪弟,若是阿爹知道了,定是要骂我的。”

    雪夫道:“我也是,不但我的族人,还有大秦国都尊崇法家,法家荀曰人性本恶,目好色,耳好听,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还曰从尧舜到庶民百姓没有什么差别,而人世间最值得荣耀的就是掌握政治权利。秦王尊崇法家治国,商鞅君的改制才能成功。而我,认为儒家提倡的人性本善,才是治国之道。”

    黑暗里,大椿也看不清雪弟的容貌,只觉雪弟的见解的确超凡,大椿曾经在书院与夫子顶嘴,雄辩儒家,把夫子气得七窍生烟,大喝无知小儿,信口雌黄。为了此事,羊老太爷和族里长辈特意给大椿开了几堂私课,专给大椿讲法家,那时大椿年幼,自是辩不过长辈的七嘴八舌,便口头承认法家更甚,其实这些年,一直在偷偷看儒家的书籍。没曾想,雪弟竟是与他执一派相同的观点。

    俩人的话题就开始聊起儒家与法家的区别,当然这话只敢放在夜间床榻上说一下,若是平日里,讨论儒家会范众怒。

    法家认为婴儿生下来就要吃要喝,不给就哭,这就是极端自私的恶,当然这种恶只是本性使然,并无恶的行为,如果不强加管束,任其长大,定会变成坏人,恶人,于是严厉的教化和律法是极其重要的。

    儒家认为婴儿生下来尤如白纸一张,性情是相近的,善良是最重要的品质,没有了善良,这个社会就会变得黯淡无光,毫无人性。

    俩人各自谈想法和观念。

    俩人有相似的身家背景,很多话题和对事物的态度竟是如此相似。

    自这晚之后,大椿觉得开始真正了解雪弟了,他觉得与雪弟之间有一种灵魂相融洽的感觉,很多喜悦之事,厌恶之事,俩人观念竟是如此一致,这种感觉是除了知已和伴侣以外更深层次的交融。

    春耕开始了,每年春耕都要到祠堂祭杞祖宗,学堂就设在祠堂里,那座祠堂年久失修,三间大厅和两间夏屋沟里落叶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