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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地跑到了敖棠的脚下。 “龙阿爹,吴阿爹大骗子,他是把从上头硬拽下来的。” 有敖棠撑腰,小飞飞丝毫没有在怕的。 “恩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敖棠完全不给吴秦解释的机会,双爪往在腰间一叉,摆出一副往日吴秦教训他的模样来,“小飞飞虽说不是咱俩亲生的,可是你瞅瞅,才这么点大的小小鸟,是需要我们当爹的无限关怀与照料。” 吴秦忽然有点晕眩,眼前白花花的那种,当爹,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我……没想当这个爹……” “来,握住我的爪。” 没征求吴秦的意见,敖棠便一把将吴秦的手握在爪心,继而声情并茂地歌颂道:“感受到了吗,来自我爪心那滚烫的热度,照顾小飞飞的重任一定非你我莫属,趁着年轻尚健,我们还有时间追赶朝阳,就让我们荡起双桨,一起将理想放飞,将梦想张扬。” 后半段吴秦实在听不下去了,隐约感到山顶上出了些动静,他当机立断抽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山上奔了去。 “龙阿爹,吴阿爹这是同意了吗?”小飞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后爪在脖间使劲挠了挠。 “他应该是去吐了。”敖棠一手撑在门框,嗞牙笑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终南山,清霞观。 虚舟子是独自回来的。师妹般若,师弟追风,吴秦并未见到他们的身影。 此番回家,虚舟子看上去忧虑重重,几日下来,像是苍老了许多。 “明日东海婚宴,为师想拜托你代替终南山去一趟。”明知吴秦与辞镜的芥蒂,虚舟子仍执意将这项任务委托给吴秦,其间必然是有甚么难言之隐,“我得带知书出去一趟,追风受了重伤,急需医治。” “般若呢?”辞镜作为她的小姨,般若没理由不出现这次婚宴上。 “我正要同你说此事,般若在外头遇了点麻烦,赶不回明日的宴席,还劳烦你向辞镜倒个不是。” “般若她怎么了?”追风不是个惹麻烦的主儿,吴秦不担心他,关键是小师妹般若,肯定这回闯了大祸,不然虚舟子怎么摆出如此着急的神情。 “还有一事,为师也想拜托你。明日东海的宴席上,多多留神龙王家小女儿,灵犀。”虚舟子缓缓走至吴秦身侧,从怀里将那张大红喜帖递出,“其实早该告诉你的,辞镜这回执意嫁进东海,是为了朱颜。万年前她的精魂侥幸从西王母手中逃出,寄生在了那位叫作灵犀的龙女身上。” 说罢,虚舟子拍了拍吴秦的肩膀。 “为师担心辞镜她是想嫁进东海,也好趁机下手。你也清楚,这么些年了,她还是没能忘记朱颜。” 吴秦原地愣住,但听得虚舟一声沉重叹息,“真不知道这孽要作到何时才能结束。” 何时才能结束的,是吴秦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师父的话醍醐灌顶,不仅让吴秦意识到手里这张喜帖的重量,也让他想起那日在东王公墙根下听到的八卦: “也不过是同她逢场作戏,还不是家父逼我逼得紧,咱们家本来就欠昆仑墟一个恩情,如今就当还了去吧。” 也就是说,这是场毫无感情的亲事。 辞镜她,压根就不喜欢那个东海的龙公子。 半山腰那块石头上的血迹早就被风雨刷洗干净,可发生在那一日的记忆,一直在吴秦眼前一遍又一遍地重演着。 冥冥之中似乎有些想法改变了。 那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再是斑驳在花窗外的遥不可及,而是实实在在来到了吴秦眼前,这次,他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问出。 夕阳西下,敖棠见吴秦迟迟没能回来,先是带着小飞飞愉快地奔上了空荡荡的清虚观,站在那道镶嵌着十二道花窗的粉墙下,想起了那日他失手烧了暖烟榭,将观前的银杏树给倒拔了出来。 其实在那之前,敖棠也在后头瞧清了站在墙外的吴秦,看清了他眼里的爱意与隐忍。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半山腰的竹林里没看见他,敖棠最后来到了清霞观前那十几万的台阶前,终于看见了坐在上头吴秦。 敖棠犹豫了。 “龙阿爹,我们找到吴阿爹啦。”手心里的小飞飞高兴地叫道。 “是啊,找到了。”敖棠两爪轻轻将将小飞飞给护住,站在一片灌木丛里端详着不远处吴秦的神色。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犯堵,因为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中断过,却在此时此刻,敖棠真觉得是心力交瘁。 原来心还真有累的那么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娃儿们,煮龙恢复日更,这章是在大巴车里颠出来的,所以有错别字语句啥的多多见谅,还有就是你们的留言评论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啦~ ☆、第四十回 敖棠大闹成婚宴 东海的婚宴果然热闹。 四方神祈,八面仙人,都赶来赴这一场喜宴。 好久不曾喧闹的天界终于迎来了这么一桩喜事,吴秦也许久不曾见过这番嘈杂的场面了。 在暖烟榭里清净惯了,出来碰见这么个聒噪的局面,还挺不习惯的。 “灵犀?恩公你是说我大伯家得那个灵犀是么?”酒席间,敖棠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回着吴秦的话,“见过啊,小时候还在一块玩的,不过恩公你晓得不,这灵犀有个特别神奇的能力,但凡谁的爪子……手被她握住,前后五百年内的事情她都能感应得到,有时候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过,恩公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敖棠还不清楚发生在东海的事情,自然对吴秦的问题表示疑惑。 “昨日师父同我说,朱颜死后的精魂便是附生在了这位龙女身上。” 敖棠眨巴几下眼睛,表示不懂。 “不知道你可听过几万年发生的一件事,我师父座下的大弟子朱颜私自下凡与一名凡人结合,最后事情败露,遭到了西王母的处决,当时我师父为了保朱颜一命,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她的精魂,只是后来那缕精魂不见了踪影,这些年,辞镜就是一直在寻找她姐姐朱颜的精魂。” 敖棠迅速地翻了几下白眼,终于在浆糊般的脑子里记起了这件事。 因着当时轰动三界,敖棠在家也有所听闻。 “所以,辞镜这次的成亲,很有可能就是冲着灵犀去的。”吴秦正准备呷下一口酒,顺便瞄眼看向了敖棠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敖棠得看法,尤其是从师父那里得知了辞镜的事情以后,吴秦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地去做想做的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敖棠就这么来到了他的身边,介入他的日常生活,然后有一日终于发现,居然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