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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夢裡,灼燒嗆喉的氣味刺激的江筱棠幾乎無法呼吸,她只能摀著口鼻一邊摸索希望找到一個出口。

    隱約她看見了灰色迷濛的暗光,她朝暗光走去時,看見一個躺在樹下的人影,走近看才發現那人是照片上的許淳,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塊肉,身體也只剩下半截,但他仍舊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那個攻擊她的小女孩此刻就站在她身旁,牽著她的手。

    「許淳哥哥想要回去找宜君姊姊,所以,我讓阿大帶他回去。」女孩說

    「是你幫他們逃跑的嗎?」江筱棠問

    「我不行,媽媽不准。」女孩回

    「媽媽是誰?」江筱棠又問

    但女孩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看著遠方,一支三頭的喪屍犬叼起了許淳,朝向那個瀰漫濃煙的黑霧中跑去。

    「我想去找姐姐。」女孩突然回

    「...妳知道怎麼去找她嗎?」江筱棠低頭望著她

    「.........我不知道。」女孩握緊了江筱棠的手,江筱棠放下了摀著口鼻的手,摸摸她的頭,摸索自己的腰包,拿出了髮束幫女孩編了兩隻辮子。

    「那妳還是要去找她嗎?哪怕妳不知道怎麼去。」

    「...對,所以,我把宜君姐姐的禮物給妳,妳要好好活下去。」

    女孩把江筱棠往下拉到與自己平高,梳理了江筱棠額頭落下的髮絲。

    「妳,快離開這裡吧,這裡的每一個人,在我離開之前,都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女孩說完便把江筱棠往後一推。

    江筱棠只覺得彷彿被推下萬丈深淵般,由高處極速墜落的那個感覺讓她驚醒了過來。

    江筱棠一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南欒正趴在床側休息。

    「南哥,醒醒。」江筱棠搖醒南欒

    「小舒,妳終於醒了,人有好一點了嗎?要不要喝點水」南欒關心的問

    「我沒事,這裡是哪裡?」江筱棠問

    「這裡是這裡是距離川鎮三公里外的一處閒置的空宅,妳受了很嚴重的傷,當下我們決定先撤出川鎮,先把妳的傷處理好。」南欒說

    「...我?受傷?」江筱棠疑惑的問,南欒則溫柔的撫摸上打著繃帶的右眼默默的說

    「三天前我們說好要讓那個女孩去跟那男生被焚燒的地方一起安息,我去找柴火時我們聽見你的慘叫,我跑回來發現你右眼不知到被什麼東西刺破了...,而那個女孩的屍首也燒了起來。

    為了避免有其他問題,我們決定立刻先離開找個地方幫你治療。」

    「我..?受傷?我怎麼沒感覺?」江筱棠疑惑摸上自己的右眼,的確是被東西遮住了,但也沒什麼不適感,她一邊說一邊把繃帶拆了。

    南欒正想阻止她時,確發現拆下繃帶後她右眼的傷痕竟然已經消失無蹤,那時候她右眼眼珠都凹陷,眼臉都破了個大洞,這可是大家都看見的。

    江筱棠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南欒到抽了口氣,他連忙喊江筱棠先別起身,轉身便去喊了派恩他們來看看。

    沒一會其他人便都進來了,看到江筱棠的瞬間大家都沉默了。

    「...我怎麼了嗎?」江筱棠問

    只見任遲生遞過他的打火機,江筱棠從鏡面的打火機倒影發現,她原本右眼的黑色眼瞳已經變成了淺灰色。

    「...小舒,你能告訴我你那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派恩摸著她的頭問

    「...我...在那兒遇到了一個女孩...不對!?你們帶我出來的時候有看到那女孩嗎!?」江筱棠慌張的問

    「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女孩,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昏倒在地上了。」南巒說

    「......不行,我們得回川鎮去。」江筱棠雖然無法說出理由,但她回憶起夢裡的點滴,她覺得此刻川鎮肯定已經發生了什麼。

    「等等,小舒,你先冷靜一下,到底怎麼了?」傑森安撫問道

    江筱棠只能簡略把遇到小女孩還有之後夢裡發生的事情跟三個男人說。

    「.........這...」其他男人聽完都有些不可置信,本來一開始他們覺得文小舒可能是壓力過大出現幻覺,但南巒抱著重傷滿臉鮮血的江筱棠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親眼見到並幫忙治療的。

    短短三天,她的眼睛變成這樣,讓他們感覺好像不得不相信至江筱棠說的。

    為了安撫江筱棠,一行人決定還是先回一趟川鎮,畢竟這個臨時據點跟川鎮只距離三公里多,並不是很遠。

    隨著他們往回開,越開路上卻開始起了大濃霧。

    「我們從川鎮出來的時候有這霧嗎?」傑森問

    「沒有,而且川鎮附近不可能起這大霧的。」派恩回

    「警醒點,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任遲生說

    開到一半...他們看到了馬路前方竟然斷了,並架起了鐵刺拒馬。

    他們把車停下,打起了遠光燈,但霧氣太過濃重,竟無法照穿這片霧。

    「怎麼辦,要回去嗎?」派恩問

    一行人看著江筱棠,正當江筱棠猶豫不決得時候,突然像是防空警報的聲音從濃霧深處傳出。

    「!?」當所有人都因這防空警報的聲音趕到驚訝時,任遲生他們之前看到那位開著拖拉機的老者,竟默默從濃霧中跑了出來

    「快逃啊!...」老人喊到

    正當派恩開了車門要下去救人的當下,卻被任遲生阻止了。

    「等等。」

    「等什麼!?」派恩問

    「他看不到我們,他不是在跟我們說話。」任遲生說,此時大家才注意到,雖然這四處瀰漫著濃霧,但隨著警報聲響起,鐵拒馬令一頭的濃霧慢慢的便灰...變得深沈...

    老者嘶吼著快逃,他朝他們跑來卻在要撞到拒馬的瞬間又消失了,幾秒後又聽到老者的嘶吼由遠至近。

    彷彿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一般,直到他們看到一個約莫有兩三公尺高的無頭黑影,提著一把鏽壞的巨鐮一刀將老人攔腰分成兩半...

    這畫面太過驚悚,讓眾人都到抽了一口氣....可老者卻依舊還是慘叫著...

    鮮血與漸漸染黑的霧氣就像是碰到一堵無形的牆,緩緩的回流漫漫掩盖了老者...直到警報聲解除...才慢慢内卷消失

    隨著濃霧散去...川鎮像是憑空消失一樣,拒馬的另一頭竟是一邊荒原...

    「...這...這是?」派恩有些不可置信,但這卻真切的出現在他眼前,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只有南欒望向江筱棠。

    「妳看到了什麼。」南欒問

    「.........我...我們回去吧。」江筱棠面色慘白的回,他們看著江筱棠臉色實在不好,當下也只好先回到休息處。

    回到空屋因為天暗了下來,眾人也決定先行休息,任遲生說先去弄點白粥給江筱棠,江筱棠卻怎樣也不願意讓眾人離開他的視線。

    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壞了一樣,而大家當下也想著讓江筱棠好好休息,便也沒有急著在問她到底看到了些什麼。

    夜裡,大家正準備要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的時候,江筱棠卻怎樣都不願意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模樣,加上她被發現的時候那重傷的模樣還印在眾人的腦海裡,原本南欒想著先留下陪江筱棠,但任遲生想著南欒因為之前離開人一陣子結果人家受了重傷,內疚之餘撐了三天守在人家床邊,這耗下去只怕還沒到F城,傷員就又得增加一人了,江筱棠一個女孩子打從A城開始護著他們幾個大男人一路過來,不論什麼理由都不應該在讓幾個大男人減員造成她的負擔。

    任遲生讓其他人先去休息,自己陪著江筱棠,在白粥裡放了一點助眠劑給她。

    吃完白粥江筱棠窩在床上,她緊抓著毯子僅僅盯著任遲生,任遲生江沙發搬來床旁,一邊看書一邊陪著她。

    「睡吧,我在這。」

    「...我...」江筱棠怯懦的說

    「嗯?」

    「我...很怕...。」

    「看到這畫面誰都會怕的。」

    「不是的。」

    「妳願意說說看嗎?」任遲生合上書,轉頭看著她

    江筱棠低頭蹭了蹭毯子,想了想便直接爬上了任遲生的懷裡。

    內心雖然覺得這樣靠近男二不太好,但她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鬼怪靈異...

    在內心最深層的恐懼面前,劇情還是什麼的都不在重要了。

    任遲生看著她爬到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實在很難聯想她在之前可是把喪屍當蛋糕切,更把一個活生生大男人頭給打破,嚴刑逼供一個男人的狠人。

    現在這個樣子才比較符合她自己年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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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雜談

    不好意思      後面沒有另外想標題了,因為都是隨性而至寫的小文,要為了這文想個標題腦闊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