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玄幻小说 - 穿书后捡到年幼暴君在线阅读 - 穿书后捡到年幼暴君 第6节

穿书后捡到年幼暴君 第6节

    符嫣叹了口气,看了阿钰一眼,见他还算淡定,转身慢吞吞的离开了屋子。

    她前脚刚一离开,陈伯随即撩起下摆,跪在‘符钰’面前。

    “草民陈寒柏,拜见三殿下。”

    “起来吧,如今这‘三殿下’不喊也罢。”李瑾自嘲道。

    “殿下何必自轻,只要您还活着,便会有绝地翻盘那一日。”

    “太子殿下虽被歹人所害,但只要您在恰当的时机站出来,到时被打压的东宫属臣必将为殿下所用!”陈寒柏目光炯炯,情绪激动道。

    李瑾神色冷淡,他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寒柏的畅想。“本宫有些好奇,先生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帮我,所图为何?”

    他能看的出,眼前这位管家看似对阿姐恭敬,实则没有任何敬意,所以不太可能是因为阿姐。

    之前他误以为阿姐是国公府的人,可当他知道阿姐姓‘符’的时候,就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闲暇时,他曾捋过一遍和外祖家有关的姻亲,其中并未有‘符’姓。可阿姐的的确确住在国公府,所以符家必然同外祖或者他们有着某种关联。

    见到这位管家后,李瑾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李瑾本以为陈寒柏会直接向自己禀明原委,谁知他只说了九个字:“符家有冤,唯殿下可解。”再多的却不肯说了。

    既然他不愿多说,李瑾也没再继续追问。

    陈寒柏冷静下来,转而问起他离京后是否有想去的地方。

    李瑾衡量一番,决定暂时相信他,既然他对自己有所求,且非他不可,那就更没理由要害他。

    “青州翠屏山。”

    昏迷前,外祖除了给他那枚玉佩外,还留下了这个地名。

    李瑾猜测,他唯一在世的二舅舅,或许就定居在此处。

    “翠屏山?”听到这个地名,陈寒柏有些错愕。

    “怎么,那里有什么问题吗?”李瑾拧眉问道。

    “草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个四方寨,寨子里的人十分排外且不好惹。”他记得老爷还在时,就对这个寨子头疼不已。

    谁知李瑾听后却笑着说道:“那应该没错,就是那里了。”

    他曾听外祖说过,二舅舅从小到大一直向往江湖,因为外祖他老人家逼着二舅舅参加科举,二舅舅才会一气之下选择离开。

    陈寒柏不知其中内情,但从三殿下的神色来看,他要投奔的人应当就在翠屏山。而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国公府失踪多年的嫡次子。

    “殿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皆可告知草民。待到明日酉时,草民会安排您和大小姐出城。”陈寒柏神色恭敬,并未因为李瑾年幼而有所轻视。

    李瑾也不与他客气,很快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列了出来。

    谈话结束后,陈寒柏将人送了出去。

    刚一出门,李瑾就看到在廊下来回踱步,冻得小脸通红的少女。

    他心中一阵酸涩,快步走上前:“阿姐,外面风大,快快随我回屋。”

    见他无事,符嫣松了口气。

    虽然好奇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她不是多事的人。见他无事,干脆领着人回了小院儿。

    打从屋里出来,他就等着阿姐问他,可阿姐就像忘了这件事似的,提都没提,这也导致他无从开口。

    两人一路沉默着,符嫣想到明日就要离京,一路上舟车劳顿,还不知要去那儿落脚。

    别的东西不说,最起码得备着些衣物和容易长期存放的吃食才行。

    尤其阿钰从国公府出来时,除了那身衣物什么都没有。他原来又是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府上奴仆成群,估计也不知道出远门是件多么麻烦的事。

    他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只能她这个做姐姐的费点心,为他多做打点。

    其实她也并非无偿对他好,她心知在古代,家里若是没有男子,女子的日子会是多么艰难。

    当初符父猜到自己有性命之危时,提前写信给镇国公,就是想万一自己不幸亡故,可以为孤苦无依的女儿寻求一个庇护,免得遭人欺凌,甚至财产会被宗族占了去。

    只是他没预料到,镇国公府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倒台。

    符嫣怜惜符钰不假,但将他认作自己弟弟也确实存了私心。她想着自己好好教养他,将他教育成才,就算日后两人各自成家,凭借这份恩情和亲情,若自己有难处需要寻求他帮助时,应当不至于冷眼旁观。

    当然,若他真是那样的人,只能怪自己眼瞎,信错了人。

    “阿姐在想什么?”见符嫣面色古怪,符钰忍不住出声询问。

    “在想你日后会不会成为白眼狼...”符嫣下意识答道。

    符钰瞬间哽住,一声‘大胆’要吐不吐,噎的他小脸发青。

    符嫣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垂首看向他,符钰瞬间变脸,言辞恳切道:“阿姐放心,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钰都不会丢下阿姐!”

    见他如此上道,符嫣满意了,声音也变得轻快明媚:“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阿姐说,阿姐这就去给你买...”

    “阿姐准备出府?”

    符嫣点点头,老实说,陈伯先是拆穿她的身份,同时又惦记上阿钰,这让很难不让她多想。

    出去除了想要采买,更多的是想打探消息,看情况是否像陈伯说的那般。若陈伯没有骗她,就代表陈伯还算信得过。反之,明日出城之事,则要慎重考虑了。

    当然这些她不打算告诉阿钰,只告诉他自己出去采买些女子用的东西,让他乖乖在家等她回来。

    符钰心有不安,试图劝阻她打消这个念头,但符嫣主意已定,根本不听他的。

    见她打定主意要出门,符钰叹了口气,想到这一路上自己不可就这样荒废度日,干脆回屋提笔写了张字条。

    符嫣接过后,发现上面都是些她看不懂的书名。

    秒变文盲的符嫣:......

    不管怎么说,孩子愿意学习是件好事,符嫣欣慰的将字条妥帖收拾好,然后拿着尺子开始量尺寸。

    等弄完这一切,天色已经不早了。

    怕耽搁下去时间来不及,符嫣将提前准备好的幕篱戴好,转身去找陈鹤套车。

    ※

    符嫣这次出门,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府。

    回来时马车被塞的满满当当,险些无处下脚。

    因东西太多,刚刚出来的符钰正好被抓了壮丁。符嫣也不惯着他,直接把东西递过去,让他往屋里运。

    符钰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从小到大,这还是头次有人敢让他干活,感觉还挺新奇。

    往返的次数多了,符钰也不觉得新奇了。他只觉自己双臂开始发抖,后背都是汗,风一吹,浑身都开始打颤。

    符嫣猜到他没吃过苦,但也没想到他这么娇贵。这么看来,她亲弟熊是熊了点儿,但是干起活儿来可比符钰利索多了。

    这件事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她觉得不能让符钰死读书,还得教会他自立自强。务必使其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

    越想越激动,符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符钰只觉一阵阵冷意袭来,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符嫣关切道:“没事吧?快去屋里暖暖,等阿姐搬完,有事要同你说。”

    手臂确实到极限了,符钰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安静等待着。

    又过了一炷香,东西总算全都卸完,符嫣将陈鹤打发走后,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

    这大半天下来,她确实累得够呛。

    符钰乖巧的给她倒水,在烛火的照应下,冷玉般的小脸显出几分暖意融融。

    “阿姐要同我说什么?”等她放下瓷杯,符钰才开口问道。

    想起今日外出时探听到的消息,符嫣欲言又止,眼神分外纠结。

    “有什么话,阿姐直说便是,无需顾忌我。”

    细腻白嫩的指尖捏了捏眉心,符嫣刻意放软了声音:“今日外出时,听到一些有关镇国公和皇后娘娘的消息,我觉得不应当瞒着你...”

    听到是外祖父和母后的消息,原本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攥紧,身子瞬间紧绷,呼吸加速,低声喃呢道:“什么消息?”

    第7章

    ◎彻夜照料◎

    她带来的消息对阿钰而言或许十分残酷,但符嫣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人正在经历什么。

    “早朝时陛下亲口所言,太子李诏伙同镇国公景荣意欲图谋不轨,实乃罪不容诛。因其幡然悔悟,畏罪自尽,仍以太子之礼下葬。镇国公景荣教唆太子,罪不容诛,剥夺镇国公之位,贬为庶人。因其不思悔改,意图抗旨不尊,故镇国公府上下一百一十二口就地格杀,以儆效尤。”

    “至于皇后娘娘,陛下没有下旨,但娘娘得到消息后,便在冷宫悬梁了...”

    符嫣听到这些时,有一瞬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她想了一路也没能想起来,只好无奈选择放弃。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感觉,眼下她更担心符钰的心理健康问题。

    “阿钰,你还好吗?”符嫣轻声道。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她坐在圆凳上,身子晃了晃,小小的少年伏跪在她的膝间肩膀颤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符嫣没有出声,素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宣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符钰终于抬起头,他眼睛微肿,眸光直直的看向她,嗓音沙哑:“阿姐,你也会离开吗?”

    烛光的照耀下,原本清正明亮的眼眸一片灰暗。她甚至有种错觉,只要自己说‘会’,眼前这个小少年或许会彻底崩坏掉。

    符嫣心中一痛,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哽咽道:“不会,阿姐会一直陪着阿钰...”

    符钰似是短促的笑了下,他喃喃道:“对,我还有阿姐,阿姐会一直陪着我。”说完,他身子晃了晃,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昏倒前,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衣裳。

    符钰这一昏,把符嫣吓得够呛。

    她起身想去寻医者,却发现自己下裙被一只小手死死的攥着,怎么掰都掰不开,越掰反而越紧。

    怕他伤到自己,她只能冲着外面大声喊其他三人的名字,没多久三人陆续都赶了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兰玲,符嫣顾不得许多,让她赶紧让去外面找郎中。

    紧随而来的陈伯站在屋外开口道:“此时天色已晚,去药堂怕也寻不到郎中。老奴略通医术,不如让老奴来给小公子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