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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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第一波冲击是相当关键的，能发挥【起势】的作用。 一旦哪方势头起来了，接下来只需要【顺势而为】就能逐步走向胜利。 战场的最前方，一道皎洁的身影如同一轮皓月，照亮了这片没有星光的夜幕。 锐不可当的洁白剑气义无反顾的斩入尸潮中，周围数不尽的【罪】让杰斯提斯受到了发狂般的刺激，剑气有了质的变化，足足提升了一个阶级的力量。 在他的眼中，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罪恶之海，他要用手中的剑，将整片罪恶之海劈散！ 然而这道剑气在墨绿的大海面前，细的像一条银线，没有在尸潮中深入多远，就被后续的浪花随意拍灭。 在大海面前，人类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毫无意义。 除了静静观望外，没有人能阻挡大海的滔天浪潮，就像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阻止这世间的罪行。 当这巨大的浪潮拍到面前时，人们才真正领会到这股洪流的强势。 人类一方的灭尸部队，尽管枪炮装备精良，却无法阻止尸潮半步。 在巨大的冲击力面前，空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不断倒下的土著士兵逐渐让在场的玩家心生怀疑。 “真的能赢吗？” “真的有用吗？” “真的缺我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洒下，会在心中飞快的滋生出恐惧与怯懦。 仅仅片刻的犹豫，就导致战局的崩盘。 超越帝国一方隐有起势之态。 “愚民……杀！” 一人一剑狠狠刺入墨绿的浪潮中，白色的剑光掀起波澜。 毫不犹豫的抛下止步不前的人们，杰斯提斯对着敌方发起了义无反顾的冲锋。 生？死？胜？败？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向前，为了正义作战到底。 正义是不会退缩的，但它也不会站出来声张自己，它只是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那些打着自己旗号的人们来来去去。 而在正义名下的人们是会退缩的。 他们总是见机行事，当形势大好时，他们借着正义之名，口中说着冠冕堂皇之词肆意妄为。 当形势逆转时，他们便偃旗息鼓，抛下正义仓皇逃窜。 但正义不会因为人们的抛弃而消失，因为它的旗下会重新出现另一群打着它的旗号的人们，或者……丧尸也行。 杰斯提斯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剑上燃着白色的火焰，如热刀切黄油般在尸海中劈斩前行。 正义在哪？正义就在剑下！ 旁观退缩是无法将其守护的，只有在不断的挥砍前进中，才能觅得它的踪迹。 漫天遍野的墨绿海洋中，一朵白色的小浪花在海面飘荡着打着旋儿。 此刻的杰斯提斯已经杀疯了，他忘乎所以的挥砍着，全然不知身处何处。 曾经，身为律师的他试图用法律维护世间的正义。 但越是了解法律，越是看透真相，他越是感到无力。 法律维护的并非正义。 它只是一件工具，握在有力者的手中。 条例是可以扭曲的，证据是可以伪造的，真相是可以掩埋的…… 在背离初衷的工作中，他逐渐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 直到有一天…… 面对倒在血泊中的受害者，安然无恙的加害者，虚伪无能对罪恶肆意宽容的法律，冷眼旁观盲从权威的愚民…… 当一切发生在自己至亲之人身上时，他终于觉醒了。 能够维护正义的，只有自己，和手中的剑。 无穷无尽的浪潮，宛若世间无穷无尽的罪业。 无法劈开的海，如同世间无法斩尽的罪。 但罪恶如同薪柴一般支撑着杰斯提斯心中的那团火。 薪不尽火不灭。 何以解开这世间之乱？ 唯有一剑斩！斩！！斩！！！ 一人，一剑，孤独的冲锋。 在一切美好之物离他而去的那一天起，他便独自踏上了这条没有尽头的征程。 在这条路上，他不断的失去，从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变成了一个无视律法的疯子。 每当他舍弃一样东西，他的脚步便轻快一分，在这条讨伐罪恶的道路上更进一程。 但…… 人类终是有极限的，就算他舍弃了如此众多的东西，依然还是无法抵挡无穷无尽的浪潮，倒在了滔天的罪恶之渊中。 已经，无法继续前进了么。 …… “年轻人，放下你手中的剑吧，你的剑上已经染上了太多的鲜血，学会宽恕吧，宽恕那些他人的过错，放下你心中的仇恨，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现在放下剑，回归主的怀抱，主也会宽恕你过去的罪行。” “神父，你知道为什么那天只有我活下来了吗？” “这是主的庇佑，伟大仁慈的主一直与你同在，是祂的福泽让你得以幸存……” “不，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它让我苟延在这世间，不得不继续看见这充满罪恶污浊不堪无药可救的世界！！！” “噌——” “你……” “神父啊，为何你身上……罪业如此深重！” “不，不！！主啊，保佑我吧，不……宽恕我吧！呃啊——” 那一天，杰斯提斯舍弃了对神的信仰，这是他迄今为止舍弃的最后一样东西。 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继续舍弃的吗？ 寂静的世界中，唯有心跳的声音。 原来如此…… 那么，便将这条命也一并舍弃吧。 咔嚓—— 枷锁破裂的声音响起。 在这一刻起，对死亡的畏惧也无法将杰斯提斯桎梏。 焚罪之火生，冲天之势起。 仿若摆脱桎梏一般，象征着【性格】的纯白之卵彻底破碎。 一柄缠绕着业火的利剑破壳而出。 【偏执的裁决者】升格为【斩罪的执行者】。 蜕变，新生。 那个男人在燃烧的业火中再度站起，进行着无尽的挥斩！ 剑锋所指，正义所存！ 【个性·恶即斩】 成片的丧尸在剑与火中灰飞烟灭，这股一往无前的正义之势，偌大的战场上一时无人可挡。 杰斯提斯犹如一柄利剑，生生将整个战场劈成了两半！ 一人一剑，独分瀚海！ 结界之外，一位打着领带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正拿着望远镜远远观望着这片战场。 当他看见杰斯提斯身上冲天而起的业火与剑势时，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为之喝彩。 “恭喜摆脱枷锁，【无限者】期待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