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刘备借道
黄忠走了，四公主也走了。 杨婵却是没有跟着走，而是在州牧府上住了下来。 见丘志清每天带着蔡琰和张宁做早晚课。 闲来无事的杨婵，也跟着学了起来，她学的很快，沉浸的也很快，她发现，每次做完丘志清所谓的功课之后。 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不知为何。 这一年，难得的，大家都过得比较平静。 丘志清收下了一名弟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给铁柱安排上学习任务。 而是让铁柱从《基础心法》开始修行。 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手段，不过却是必然的过程。 铁柱身子主要还是先天肺痨，能活到今天，还是他老爹的真气深厚，时常为他调理，至于后来之所以不行了。 是因为黄忠的法子，治标不治本。 加之他老爹的真气，比较霸道。 不是兵家的那种霸道，而是更像是儒家的那种，非黑即白的霸道。 对于治疗这种先天疾病，并不占优。 时间一久，对铁柱的肺部，伤害更大。 因此，丘志清才说，就算治好之后，也无法练武，无法剧烈运动，并不是丘志清没有这个本事让其痊愈。 而是就算是痊愈，也是脆弱不堪。 他的情况，就如同当初丘志清初创立《先天九蜕》之时的状态。 铁柱也是，经过丘志清的调理，面色愈发健康起来。 今日算是康复，这就是丘志清和黄忠说的第一种情况了。 接下来，丘志清便引导其修炼全真道的《基础心法》，也就是第一版的《全真心法》。 “明明有更好的功法，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灵气，为什么还要让他练这种损耗身体的功法呢？” 这是杨婵的疑惑，对于这点，她有些不理解。 于是私下找到丘志清，询问这个问题。 “身体太过脆弱，直接吸收外界灵气，会让其身体产生本能的抗拒，进而影响其道体修复的效果，先让道体感到需要，这时再教他采气之法……” 这便是丘志清的解释，其实他想的是。 先让黄叙适应内力的存在，因为《基础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 虽然效果不佳，却是一等一的温和内力。 如此，只要他能将心法炼大成，便可以教他进阶版。 也就是《全真心法》，等《全真心法》大成，便可观察一两年。 看是否可以教他《紫霞功》，最后是《先天功》，和《先天九蜕》。 在丘志清看来，要是修炼进度还行的话，十五年左右，便可进行第一次蜕变，之后的修行，就要靠他自己了。 十五年时间，应该不算太久。 丘志清当初走到创出《先天九蜕》的这一步。 整整花了他近百年时间，这才创出这个配合《先天功》使用的秘法。 …… 初平元年（第二十年），五月初，刘备接到朝廷册封他为冀州牧的诏书，却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兴冲冲的去上任。 而是先去找了刘虞。 毕竟在他看来，刘虞的政治智慧，比他要强上很多。 刘虞也没让他失望，给他分析了当下的情况。 表明董卓就是不看好韩馥，又不想袁绍这个家伙做大。 这才把他抬起来，顶替韩馥，去和袁绍争夺冀州掌控权。 刘虞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却是并未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让刘备自己选，倒也不是他留一手。 而是局势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自己也有些把握不住。 而今幽州的情况也不太好，幽州，本就是胡汉杂居的地方。 以前这里的将门的生存原则就是，看哪个部落不顺眼，便使劲压榨。 等他反叛，那便是叛汉逆贼，一顿砍杀之后，便拿着胡人的人头邀功。 刘虞倒不是反对他们的这种玩法，比之他之前，也曾经主政过幽州，也没有对他们多说什么，只是每次他们做了之后。 帮他们擦屁股，仅此而已。 久而久之，那些胡人便喜欢到他这里来告状。 搞得他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今，刘虞重新主政幽州，自然会有一些东胡之人投奔，可这却是引起边将的不满，你这么搞，我们怎么玩？ 加之刘虞实行的政策，有些伤到本地家族。 将门，豪门，很自然的，为了利益走到了一起。 刘虞虽然日子不太好过，可好歹还能坚持。 于是让自己的从事田畴，跟随刘备。 刘备没有打算走常山国南下，因为这些郡县，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表明，几乎都已经和袁绍搭上了线。 自己要是从常山国南下。 说不得，在路上会被数万精锐的土匪埋伏。 留别思虑再三，还是向丘志清借道。 借道上党郡，走滏口径，便可以出其不意，直插冀州治所，邺城！ 到时候，不论韩馥有没有在位，刘备都可以从容面对，是战，是退，他都游刃有余，可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卖草鞋出身的刘备，很擅长做买卖。 七天后，初平元年（第二十年），五月中旬。 丘志清接到了刘备的借道文书。 文书是以正常官场行文书写，不过其内却是夹杂着，一些小心。 “有趣……” “哦？何事有趣，不妨说与某听听，正好图个一乐。” 走进来的，正是徐荣，并州无战事，各个校尉，将领，到晋阳（太原晋源区）这边，接受徐荣的临时授课培训，或者说是相互学习。 之所以选在五六七这几个月过来学习。 也是因为这个时节，不论是北方的鲜卑，还是大汉的诸侯。 大家都没有心思打仗，这才安排大家过来进修。 正好徐荣带着一大群将领过来，拜谒他们的州牧，丘志清也打算趁机和大家说开，避免到时候闹什么幺蛾子。 “正好大家都在，来人呐，给诸位看茶……” 片刻之后，等侍卫们把茶水点心，水果，一一摆上。 丘志清这才请诸位落座，座位还是一人一桌的模式。 不过被丘志清布置的，有点像是后世的课桌。 大家这般坐着，也比较舒心，丘志清等众人喝过茶水，吃起瓜子点心之后，这才把适才刘备的借道文书，让侍卫拿给徐荣。 便示意他看完之后，传递下去。 大家边嗑瓜子，吃着点心，一边聊天。 气氛倒是很是融洽，就连略微有些高傲的关羽。 也难得的和吴献，赵云，包尧等人聊起了治军之道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美酒在喉，也没有美人为伴。 不过这些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都跟随丘志清这么多年了，大家对丘志清的性格，还是自认有些了解的。 自家的这位州牧，不喜欢酒，也不喜欢美人。 就连剑，大家发现，他其实也不喜欢。 要说喜欢剑，那应该只有此刻还在他背上的那一把。 他不会强求你做什么，你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不要违规，那基本在他手下做事，会非常舒服，甚至在他面前喝酒。 他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一些混账事情不能做。 比如无故打骂，欺负他人，践踏良田。 这些都是他不允许的，曾经以为那些罪名，只是为了用来对付那些世家豪强之人。 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自己人犯法，自家老大也没有开口，网开一面的意思。 因此，很多最早追随之人，也渐渐的离去。 他们在丘志清身上，看不出一定枭雄应有的样子，在他们看来，丘志清顶多是一地长官，仅此而已。 他更应该做的官位是大司农，而不是郡守，或者州牧。 因为这位别的不说，育种选种的本事那是没的说。 这个，无法黑。 大概一炷香时间，文书已经在众人手中流转一圈。 之后便回到丘志清手中，眼神扫过在场众人。 “诸位皆是同僚，今日且问诸位一个问题，尔等参军为何？今日无事，借着这个相聚的机会，大家尽可畅所欲言。” 丘志清此话出口，在座的各位，包括站着的。 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家老大。 这突然的，问他们理想抱负，这是为何？ 你老大，突然找你谈心，是一种什么体验？ 他们现在便是，老大突然找他们谈心……这么说，好像也有些不对，是他们找老大拜访，老大突然找他们谈心。 见众人无动于衷，丘志清干脆挑明，也免得大家瞎猜…… 丘志清这边，在统一思想。 刘备这边，却在十天后收到并州愿意借道的消息。 大喜过望的刘备，带着自己的本部，三千多人马，便开始往平城而去。 平城之中，刘备遇到了新任的雁门郡守，丘志清的记名弟子，郑岩，此刻的郑岩，已不复当初青涩模样。 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便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 让初次见到此种人物的刘备，不免有些心驰神往。 刘备的大军，一如既往的在城外驻扎。 看着只带着几名随从，便敢随自己进城的刘备。 郑岩笑道：“刘使君果然胆魄过人，要知道这平城，虽不说是铜墙铁壁，却也是难进难出，这份信任，下官甚是感怀，请！” “请！” 再次来到平城郡守府。 刘备也是感慨万千，几年前，自己等人便是在此地。 受到前任雁门郡守，现任并州牧的热情招待。 虽然刘备对当初那位丘郡守的怠慢行为，有些不满，可后来，听说了丘志清的一些事迹之后，这才发现。 人家那简直就不是怠慢。 而是真的对他们算是礼遇了。 至少在雁门郡的属官看来，他们的郡守，几乎从未设宴款待过谁。 他们当时，可是郡守府属官，悉数到场作陪。 这已经是他们郡守对刘虞最大的诚意了。 当然，是刘虞，而不是他刘备，毕竟当时，刘虞才是大汉的顶流，至于他刘备是谁，当时还真没人关注过。 谁也没料到，这个几年前还是路上被加封的护乌桓校尉。 今日摇身一变，变成了冀州牧。 都和他们州牧并驾齐驱了。 分主宾落座，刘备虽然是州牧，然而此刻依然是客，因此居于左上位。 “数年前，备与刘幽州路过平城，当年令师风采宜人，数年时间，转瞬即逝，今日再次路过平城，却是物是人非， 而今天下已是大乱，而这并州境内，却犹如世外之地，不受外界纷扰，实在令备，羡慕不已，不知天下，何日才可有并州这般气象……” “刘使君多虑了，汉室有刘使君这般忧心国事之士，又有刘幽州这等汉室忠臣，何愁大汉不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双方相互试探，又相互交换着底线。 这就是丘志清安排郑岩接待刘备的原因。 一来是他懒得掰扯，二来，是郑岩真的适合干这个活计。 夜幕降临，刘备在张飞的帮助下，回到自己的大营，并非郑岩没有给他安排居所，而是刘备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军营安全。 都说曹操多疑，可不多疑的，能笑到最后吗？ 回到自家军营，刘备的酒，立马便醒了。 “主公醒了……” “大哥！” 说话的，正是文士打扮的田畴，以及一身劲装的张飞。 喝了口醒酒茶，刘备这才清醒不少，虽然是装醉，可他的酒，确实是没有少喝，毕竟敬酒的，还是不少。 “子泰以为如何？” 刘备这是问田畴的。 当初刘虞说，让田畴追随刘备。 在与刘备与田畴的一番交谈之后，便决定追随刘备，拜刘备为主公！ 此时主公相询，他自然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启禀主公，郑伯厓此人，乃是并州牧弟子，此时他的态度看来，我等此行不仅没有危险，可能还有预料之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刘备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田畴。 “还请子泰赐教！” “主公，不论如何，和主公做邻居，还是和袁绍做邻居，谁的危险系数高，他们还是拎得清的，无需其他理由，有此一点，足矣……” …… 果如田畴所言，刘备大军所过之处，并州方面，更是一路大开绿灯。 在丘志清的道路建设下，原本需要两个多月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多月。 他们便走完全程，其中刘备还在晋阳，和丘志清有过短暂的会晤，谁也不知，他们谈论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