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文庙内的无字碑

    慕枫转头看去，发现唤住他的是剑沧澜。

    “这是师尊让我交给你的！”

    剑沧澜将手中的白玉瓷瓶递给慕枫，转身离去。

    慕枫打开瓶盖，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五颗血色丹丸，丹丸表面数道血纹若隐若现。

    “这是筑血丹啊！这可是极品灵丹！燕府主还真是慷慨啊！”杨琦眯眯眼瞪大，颇为吃惊地道。

    慕枫心中颇为复杂，他知道这是燕归玦向他示好，且非常有诚意。

    筑血丹，他拒绝不了！

    因为此丹对慕瑶非常有用。

    慕枫暗暗记下了燕归玦的这份好意，与杨琦、林珑等人进入文院。

    ……

    偌大的文院，共有三大区域，分别是讲堂、藏书楼和祭祀文庙。

    讲堂位于文院中心位置，是文院教学重地和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

    藏书楼，是文院历代先贤收集的经史子集，藏书之多卷帙浩繁。

    而祭祀文庙，则是专门举行典礼，祭祀圣人之用。

    “天哪！这首诗写得太好了，简直是咏菊千古第一诗啊！”

    “特别是最后两句，简直将整首诗的意境拔高到极高的境界，读的我心潮澎湃。”

    “据说这位诗人名叫凤渊，昨晚在教坊司揽月阁破了花无情的文武双关，被花娘子请入揽月阁内春宵快活了！真是羡慕！”

    此刻，讲堂内，一群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首新诗，甚至有些书生还激动地热泪盈眶。

    当一名老先生走入讲堂后，发现一群书生闹哄哄的，眉头不悦地蹙起，拿起讲台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顿时，喧哗的讲堂，立刻安静了下来。

    “身为文院学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先生面无表情地道。

    老先生名叫曲文渊，是文院三大儒学大师之一，德高望重，气度威严。

    “见过夫子！”

    一群书生对曲文渊恭敬一礼，纷纷坐回位置上。

    坐在最前方的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取出一张字帖，解释道：

    “夫子，我们在欣赏一首新诗，因为写的太好了，我们太过激动，一时有些忘乎所以。”

    曲文渊淡淡地道：“我辈读书人，胸中需有静气，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难道你们圣贤书白读了吗？”

    “夫子教训的是！”众书生惭愧地低下头。

    “夫子，这首诗您要不要看看？写的极好，足以流传千古。”

    唇红齿白的少年，目露希冀地看着曲文渊。

    曲文渊暗暗摇头，道：“你们功底还是浅了，能流传千古的诗句，那都是世间少有！不是随便什么诗就能流传千古的。”

    说着，曲文渊漫不经心地接过字帖。

    虽然众书生对字帖上的诗赞不绝口，但他却并不看好。

    因为诗词与文章不同，最重要的在与灵气。

    唯有充满灵气的诗词，才会引起共鸣，从而千古传颂下来。

    在曲文渊看来，如今大秦儒林，无人拥有惊世的诗才。

    所以他对少年所言是嗤之以鼻的。

    “题菊花？”

    首先入眼的是题目，随后曲文渊目光下移。

    当他读完整首诗后，脸色僵硬，目光满是震撼之色。

    讲堂上的众书生愕然发现，向来不苟言笑、成熟稳重的曲夫子，竟激动地拍案而起，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首诗到底是何人所作？快说，快点说！”

    在众书生愕然的目光下，曲文渊双手紧紧捏住那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呼吸急促。

    少年书生被曲文渊吓了一跳，迟疑道：“我听说此诗作者叫凤渊，是昨晚在揽月阁所作。”

    “揽月阁？可是教坊司那个揽月阁？”曲文渊情绪越发的激动。

    众人目瞪口呆，说好的胸中要有静气呢，您老咋比我们还激动。

    “这凤渊到底是何来历？你们可有人知道？”

    曲文渊冷静下来后，眉头蹙起，脑海不断回想，发现这个名字太过陌生，他闻所未闻。

    众书生都是默契地摇摇头。

    “如此诗才，必须入我文院才行！不行，老夫一定要去查查！尔等今日休沐一天。”

    曲文渊说完，迫不及待地离开讲堂。

    “夫子，您如果要去教坊司的话，现在去不合适！教坊司都是晚上才开门。”

    唇红齿白的少年心思机敏，善意地出言提醒。

    曲文渊身形一僵，恶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道：

    “胡说什么？那等烟花之地，老夫岂会去？你竟敢诋毁夫子，罚你抄写四书五经十遍，明日我来检阅！”

    唇红齿白的少年神色僵硬，不由得伸手捂脸。

    ……

    “凤兄！曼妙大师既然是被院长亲自请来的，那定然是在院长别院那里炼丹！”

    文院大门处，杨琦带着慕枫等人一边带路一边道：“现在过去不太合适，不如我带你们先参观下我们学院吧！”

    林珑插嘴道：“对！凤兄，以你的才学不入我们文院可惜了，我们带你逛逛，感受下文院的风采。”

    慕枫虽然急着让曼妙大师帮他救治慕瑶，但也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索性便耐心地跟着杨琦、林珑。

    文院占地面积极大，院内林立着一座座古朴大气的建筑，亭子、假山、草木、流水等等更是随处可见。

    走在林荫小道上，鸟语花香，幽静淡雅，使得慕枫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来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独立院落内。

    在院落深处，伫立着一座古楼。

    古楼前方，立着一座足有十多米高的石像。

    这尊石像是一名身着儒衫的老者。

    老者左手捧着书卷，右手握着毛笔，眼眸直视远方天际。

    “这里是文院的祭祀文庙，里面供奉着儒家圣人的石像。”

    杨琦、林珑带着慕枫一行人进入院落，两人神色变得肃穆与恭敬。

    慕枫瞥了眼圣人石像，他曾听说过儒家圣人，这位圣人开创了儒学体系，被天下读书人共尊，地位极高。

    这时，慕枫注意到在石像下方，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空空如也，显然是一块无字碑。

    “这石碑为何不刻字？”慕枫指着石像下的无字碑问道。

    杨琦叹息道：“不是不刻字，而是刻不了字！”

    “此话何意？”慕枫饶有兴趣地问道。

    林珑插嘴道：“当年圣人临死前，留下了一百零八块石碑，被分配到一百零八座文院中！这便是其中一块石碑！”

    “但数百年来，无人顺利在无字碑上刻字，但凡刻下的字，都会瞬间消失，就算是那些皓首穷经的大儒也不例外。”

    慕枫愕然，有些不信道：“居然还有这等奇事？”

    “凤兄，你可莫要不信，此事是真的！唯有获得圣人认可的碑文，方能留在石碑上！”

    杨琦见慕枫不信，抄起旁边摆放的刻刀，在石碑上刻起了字。

    当杨琦刚刻完一行字后，石碑表面浮现出一抹光华，随后上面的字消失了。

    “还真消失了！”慕枫啧啧称奇，“如果真有人能在石碑上留下碑文，会发生什么？”

    杨琦、林珑两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圣人曾曰，若有人能在无字碑上刻下碑文，便是获得他的认可，可得圣人遗留下的馈赠。”

    忽地，院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跋奕的混沌仙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