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宠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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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端方君子,刚出生就被立为储君,大儒争先恐后想为太师,就怕让皇帝亲自教太子,将太子性子给教左了。 太子才会走路,就开始被教导背书。 他天资聪颖,先生一教就会,还不是囫囵吞枣,而是学会贯通举一反三。 先生们乐坏了,能有这样的神童弟子,夫复何求? 就是太子身上被寄予厚望的担子太重,重得他小小年纪过分老成,平素总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而且爱皱眉头。 皇宫里只有皇后一位妃嫔,皇后是个不爱管事的,事都让身边宫女桃枝姑姑管,她一向不过问。 桃枝姑姑忙得团团转,一边忙一边骂骂咧咧嘀嘀咕咕。 不但要忙公务,还要操心傻乎乎的皇后。 生怕皇后这么傻下去,某天突然就失宠了。 虽然太子觉得这个可能应该不会出现。 皇后有时会突然出现,吓太子一跳,太子小的时候会被吓到,后来大了一点,就一脸淡定了。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成天一副小大人模样一点都不可爱。” “先生说,为储君者,应稳重,应……” “打住,先生还说百善孝为先呢,你叫我母后,就得听我的。” 太子不说话了。 皇后领着他上山爬树,甚至想带他偷偷钻狗洞跑出宫去。 太子:…… 最后计划没成功,被小鱼公公笑眯眯地拦住了。 皇后看起来对小鱼公公很尊敬,是那种带着敬仰的尊敬。 太子不理解,问她原因,她答:“因为小鱼公公是扫地僧。” “扫地僧是什么?” 这句话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太子听了无数故事,他听得控制不住嘴角上扬,而皇后,皇后嗓子哑了。 然后皇帝就不让她继续带太子了。 只是,每当太子被教导得仿佛真就是个老古董的时候,她又总会突然出现,然后带他到处疯玩放纵。 太子九岁的时候,宫中有流言四起。 流言说,他不是皇后亲生子,而是皇后抱养来的。 至于他的生母是谁,流言没提。 流言还说,皇后当时根本没怀孕,只是因为陛下膝下无子,言谁能生下储君,谁就能被册封为皇后,所以皇后才假装怀孕,目的只是为了登上母仪天下的位置。 流言静悄悄地传播,但次次都恰好传进了太子耳朵里。 太子不动声色,一举揪出传播流言之人。 居然是太后,太后在宫中专心礼佛不问世事,很多时候,许多人都想不起来,宫里还有一位太后。 太子素来很有主意,皇帝对他并非事事过问,他没有告知皇帝,而是去见了据说是自己皇祖母的太后。 太后老态毕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面容显得狰狞恐怖。 太子后退了一大步,到底没能继续上前。 后来皇后知道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母后是打算安慰自己,谁知道,母后挑起他的下巴,疑惑:“你没哭?” 太子:…… 他确实没哭,那又不是真的亲祖母,就是是亲祖母,他都和她不熟的好吗? 母后叹气:“可恶,我输了。” 什么输了? 你拿你儿子打赌? 太子不敢置信,太子觉得很伤心。 伤心的太子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哭唧唧问他的父皇:“我难道真的不是母后的亲生子吗?” 他父皇沉吟后说:“人小,想得却美。” 太子:…… 太子更伤心了,而后皇帝说,为了表明他们对他的爱,他决定禅位。 嗯,禅位。 嗯?禅位? 这么儿戏吗? 皇帝的宝座你是觉得坐着硌屁股吗? 太子不乐意,但皇帝已经决定了,于是他十岁就登基成了皇帝,他父皇则是成了太上皇,然后离开皇宫了,还带走了皇后。 太子:??? ………… 莲县出了个皇后,这可把莲县人民骄傲坏了。 皇后啊,我们县的。 女学知道吗? 皇后办的,前年女学的女医过来义诊,简直就是神仙手段,活死人肉白骨,本来要死的人,愣是让一群小娘子给救活了。 女医义诊的活动,让女学声名远扬。 而莲县,莲县骄傲坏了。 直到他们县上新搬来一户人家,据说和陈家人有关。 陈家是皇后母家,不过陈家人早就回自己老家去了。 陈县令只是在莲县任职,又不是莲县人。 新搬来这户人家很宅,家里主人平时基本都不出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嫌闷得慌。 他们虽然奇怪这家人怎么这么宅,但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直到某天,他们突然发现,这户人家门上挂了白幡,这是家中有人死了? 对方家中的仆人打开门,悲痛抹眼,说是他们家老爷去了。 周围人帮忙办理了丧尸,发现这户人家就剩了一个小主子,那小主子名字也是怪,竟然叫陈悔,也不知道谁家父母会给自己孩子起名悔。 丧事办理完毕,陈小少爷很快跟着仆人搬走了,那处宅子空了下来,挂在牙行等着有人买下。 这些只莲县人自己议论,然后淡忘。 而江湖上,江湖上出了件大事。 魔门有席卷重来的迹象。 魔门少主,名为陈悔,还是个孩童,却已经修成燃血神功,功力比起当初的崔宜人也不遑多让。 可是崔宜人当初几岁了,而陈悔如今才几岁? 陈悔出山无敌,为人亦正亦邪,魔门将其尊称为魔门圣君,一时间魔门圣君之名,冠绝江湖。 而封山二十年的七大势力终于熬够了二十年。 他们迫不及待地解封,想要宣扬自己虽说封山不出,但仍旧是江湖势力中的老大和领头羊。 这才解封呢,魔门圣君之身上山,慈眉善目与他们一番约谈,约谈过后,七大门派再次封山二十年。 下一个二十年后,七大门派最多只能吹嘘自家祖上阔过了。 连着让人逼得封山,还当领头羊,当个屁啊。 怎么有那个脸的? 所以,为什么现在流行找顶尖门派登门逼人封山了? 七大门派之后新鲜出炉的大门派人人自危,自危之后,纷纷感慨,还好有七大门派顶雷,不然岂不是该轮到他们了? 不过下一个二十年后,若是又出一个诸如魔门圣君这样的人,那可咋整? 顶雷的没了啊。 算了,下一个二十年再说吧。 …… 陈悔在找一个人,找他亲娘,他亲爹一身伤势,命不久矣苟延残喘,将他养大后,在最后的时光中,带他去了莲县。 他爹拉着他的手,对他说:“这儿是你娘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她的故乡。” 陈悔接收了亲爹的毕生功力,亲爹则是失去内力护持,心脏破裂而亡。 死之前,他说希望陈悔能够找到自己亲娘,替他看她一眼。 不做别的,就只是替他看她一眼。 陈悔莫名,但还是去找了。 至于为什么要找,那是因为,三岁小儿都知道,太上皇带着自己皇后,抛下皇帝的宝座不要,离开皇宫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可是皇帝的宝座啊,竟然有人不要? 陈悔答应了崔宜人,就一定会做到。 只靠自己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他需要势力,而崔宜人曾经是魔门教主。 魔门分离崩析,但没有彻底消亡,总有一些野心派选择默默蛰伏,等待明主出现,一呼百应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陈悔学的是燃血神功,他出面,很快就将魔门重新整合,他只需要魔门帮忙找人,其余的不需要魔门的人去做。 魔门甚至不能扯他的虎旗。 魔门自然不干,而后就被陈悔清理了一遍。 反正前魔门多人渣,死的没一个无辜的。 魔门积攒下的人脉和势力非同小可,陈悔很快找到了人。 他独自一人去了对方隐居的地方,看到的,是四个女人围成一圈打牌的场景。 想象中母仪天下温婉端庄的形象轰然破碎。 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样貌仍旧绝美,不过她的行为却没那么美好。 打完牌嗑瓜子,吐一地瓜子皮,吐到没地下脚了,却也不使唤人,自己起身扫了瓜子壳,扫干净了继续嗑。 然后,她上火了,似乎是嘴里疼得厉害,一连几天都恹恹的,天天喝粥,只是喝粥,她却跟要她命一样愁眉苦脸。 用她的话来说:“天天白粥,嘴里都淡出鸟了。” 她的牌友们并不是一直能陪她打牌的,牌友们走了,家里的男人这才重新拥有地位并出现。 身着玄衣的男人才一出现,陈悔就被发现了。 男人没出手,只看了他一眼。 陈悔全神戒备,那个女人却突然乱入,怀里抱了个婴儿急匆匆地跑过来。 路过陈悔的时候还撞到了他。 她回头道歉:“对不起。” 说完跑到男人身边,将孩子递给男人:“救命,他拉了。” 男人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地给孩子换上干净衣裳。 小屁孩脱光的时候,女人挡住他的视线。 陈悔:…… 陈悔假装一点不尴尬,继续留下。 女人还以为他是男人的朋友,没多问,也没多热情地招待,孩子衣衫换好,女人抱着孩子走了。 她看似咋咋呼呼,抱着孩子的手法,却也同样老练。 陈悔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屋子里,视线是躺在上头挂着铃铛的摇篮中的仰躺视线,上方的铃铛被人拨弄,发出叮铃铃的铃铛声。 视线里出现一双小手往前伸着,企图抓住响动的铃铛,但抓不到。 后来,视线主人被人抱了起来,将视线主人抱起来的,是一个面容并不如何清晰的女人,女人将手中的婴儿高高举起,却不是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抛下,而是高高举起转圈圈。 婴儿口中发出灿烂的笑声,女人嘴角也勾起。 下一瞬,有人推门而入,伴随而来的是斥责。 画面很短,却足够温暖足够令人感到留恋。 陈悔惊醒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女人离去。 然后他被打了。 出山既无敌的魔门圣君,打不过一个没有名姓的默默无闻之人。 好在没人知道他败了。 动静让已经离开的女人重新转了回来。 这次她怀里没抱着孩子。 陈悔看到女人,眼睛一酸,哭了。 女人震惊:“你把他打哭了!” 陈悔:…… 不是,他没有,什么被打哭,他那是被打哭的? 你走啊,不要污蔑我! 陈悔没走,他留下来了,就住在这家人隔壁。 陈悔经常偶遇女人,某天,又是一次偶遇,女人抬手拦住他,盯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正经。 陈悔莫名心虚,就和天克压制似的,他一点没敢在女人面前放肆,乖得跟个没断奶只想黏着娘的奶娃娃般。 “我们不可能,别喜欢我,没结果。” 女人严肃语气,说完她转身离开。 陈悔发出一声气音似的阿娘,他没敢喊出声,只目送女人离开。 等女人走远了,他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被当成情窦初开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的小年轻了。 陈悔笑了笑,倒也没解释。 陈悔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隔壁和女人当邻居的,他会到处走,说是看风景可以,说是在体验人生也可以。 传说西域有座神山,能够徒手攀登到山顶的人,被誉为与神有缘的人,他能够许下一个愿望,假如这个愿望足够强烈,兴许会美梦成真。 陈悔去了雪山,他爬上无人踏足的生命禁地雪山,在那儿发现了徐徐盛开的雪莲花丛。 陈悔摘了一朵雪莲,下山回家。 回去时,隔壁院子上空阴云密布雷蛇狂舞。 天地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有令人只是看到就觉得锋锐尖利得仿佛只是看到,就会被其割伤的青色狂风从中溢出。 陈悔看到院落之外,女人站在那儿,眼神平静。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女人看到他,语气平和:“是你啊,你回来了。” “嗯。” 他嗯了一声,有些担心。 隔壁的异象持续了好几天,等异象散去,院落里就只剩了女人一人。 陈悔莫名火大,他数次握拳松开,松开又握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女人:“值得吗?” 你放弃了我,放弃了爹,为这么个人,他却抛下你选择破碎虚空离去,值得吗? 女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 “他是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为了武道的至高之路,放下凡俗的一切,包括你,选择了离开,你觉得值得吗?” 女人莫名地望着他,说:“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他能走得更远,能有自己坚持的一切,这不很好吗?” “那你呢?你被抛下了。” “什么被抛下了,年轻人就是太急躁,我这不是快死了么。” 陈悔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感应到的脉象极其虚弱,虚弱到宛如风中残烛。 他更气了:“他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女人:“你到底在气什么,真奇怪,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肯定会替我收尸哎。” “做梦。” “哦。” 女人走了,陈悔却没离开,他也不出门了,就在隔壁住着,才住了半个月,女人的气息从他的感知之中彻底消失。 他知道,她死了。 为人子女长大后,总会一点点地淡忘掉父母当初对自己的舔犊之情,逐渐遗忘了父母对自己的拳拳爱护,直到,子欲养而亲不在…… 陈悔走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学尽头,即将破碎虚空,江湖震动,有名有姓之人,纷纷不远千里,只为观礼。 江湖有传闻说武学的尽头是破碎虚空,前往另一个世界,可走到这一步的却一个没有。 仿佛那只是一个传说,不过现在有了。 陈悔听到他们的议论和谈话,心中却一片平静,其实早就有人走出了这一步,只不过无人知晓罢了。 而且走出去后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时辰很快就到了,如他曾见过那般,阴云密布,雷蛇狂舞,他肉体凡胎之身进入那道裂开的缝隙,如同离开了母亲怀中的孱弱幼儿,处处可见杀机。 离开世界的瞬间,陈悔想起来了。 他送走亲爹,最后送走亲娘,亲娘临死前,却突兀拉着他手说: “我憎恨着你父亲,也憎恨着你,可我最后还是和你父亲在一起了,我该原谅他?即使没有陈家的人命横亘其中,难道他对我而言就没有仇怨了吗?陈悔,假如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你父亲!” 这就是他的名字的由来,悔~ 他也走到了武道尽头,破碎虚空,但他心里却强烈的不安着,难受着,那股不安和难受,令他决绝地选择回头。 然后,他失去了记忆,被崔宜人养大,崔宜人说他是他的父亲,他的亲娘不要他们父子,去做了皇后…… 陈悔想起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决绝地选择回头,身后的一切将与他毫无关联,待到百年后,世间连他最后一丝存在痕迹,都会被时光冲刷殆尽。 “阿娘,你如愿不曾遇到父亲,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是否过上了你想要过的生活,不过,我想,你应该是过上了的吧。” 最后一丝声音被湮灭在青色狂风之中,微不可闻。一颗蒲公英种子的被逆袭的原女主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