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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杯酒

    三更时,一人急匆匆赶到杨炎府,咣咣拍打正门门板。看门的乔二打着哈欠拿着灯笼开门,听闻来者是太子府上公子铎的随从,乔二瞬间没了困意,赶忙将人请进来,自己穿好衣裳去找庞平。

    庞平于睡梦中被叫起,得知来者身份后也心里一沉,直觉有大事要发生,便亲自与那来者见面,接过书信后直往杨炎幼清院落去。

    庞平本以为要叫许久门,谁知拍了两下便听里面匆匆脚步声传来,可细听下来,却不大对劲儿……

    房门一开,庞平愣住了,果真不是杨炎幼清。

    “何事,”蝉予散乱着满头长发,睡眼惺忪,披着一件鸠羽色的外袍,上面绣的镂金百蝶即使在月光下也浮动着细碎金光,袍子下面,似是没有衣服。

    庞平还记得,杨炎幼清头一次穿上这外袍时,还嗔怪好重,金线全是纯金溶造的,不比那老尹候的朝服轻多少,怎能不重。

    “……是公子铎的使者,给公子送的密信,”庞平似是被浮动的金光刺了眼睛,偏过头不去看,也不肯想他们刚刚在这屋内发生了什么。

    “给我,”蝉予伸手,鸠羽色挑人,把蝉予衬的白不白,黑不黑,皮肤像是没洗干净,连带着袍子都不好看了。

    “这是密信,必须当面给公子,”庞平不退步。

    蝉予困意醒了,压低眉毛上下打量庞平,不知何时,二人已经一样高了,他不再是那个任由人随意呼喝的小乞儿,庞平也不敢再肆意对他驱赶。

    “公子还在睡,等他醒了我便拿给他看。”

    “那我等他醒了再送。”

    “好啊,耽误了公子铎的事情,可不要怪罪到公子身上,你自己担着。”

    庞平怒视着他,信就在他怀中,可这东西向来是他亲手交给杨炎幼清,从未假借他人之手,这时候凭空多了个蝉予,硬生生将他和公子隔开,他才来了多久?庞平愤愤不平。

    蝉予读得懂他的眼神,面上多了分戏虐,二人一个屋中一个屋外,沉默的对峙。

    “振理……是谁?”

    屋中远远传来个沙哑单薄的声音,是杨炎幼清。

    “没事,”蝉予快于庞平回答,他一侧脸,庞平看到他脸颊上多了一道长疤,血淋淋的,还未结痂,似是新伤的。

    “公子铎的密信!!”庞平张开嗓子,怒吼般回应。

    蝉予旋即瞪回去,庞平不理会,掏出密信交给他,转身走了。

    蝉予擅自拆开密信看了看,看完才进屋。

    此时杨炎幼清已经坐起来,他闭着眼撩起一边长发,露出瘦削的肩膀锁骨,和单薄的胸膛,凝脂般的皮肤上有点点深色水渍,是蝉予伤口溅上去的血渍。

    蝉予脱下外袍,赤裸着捡起地上的明似月,挂回墙上,又把摔碎的茶具捡起放回几案上,几本沾湿的书卷无处可放,只能展开铺在不碍事的地方,几件名贵面料的衣袍纠缠在一起,他不甚在意的踢到一边。

    瞧这一地的狼藉,便知不久前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蝉予现下比杨炎幼清还敏感,听见杨铎的名字便坐立难安,入夜非到杨炎幼清房中不可。也不知是杨炎幼清听见这个名字要发疯,还是他要发疯。

    杨炎幼清有心轰赶,可蝉予对他只敬不怕,他恐吓不得,也心知他担忧自己,只能斥责他“不成体统”,提醒他“端正些”。

    蝉予早已探清杨炎幼清底线,更熟知他的性子,自那夜之后,他没受到任何惩处,胆子日益增长,想着老尹候百年在即,谁知常州会不会天下大乱,不如趁着现下还太平,赶紧能快乐一次多一次。

    这样一想,蝉予便觉得坐立难安,手都在抖。

    到了杨炎幼清充满苏合淡香的卧房内,他简直狗胆包天了,与杨炎幼清闲坐片刻便躁动起来,凑上去抓住他的手,干巴巴的想要叙情。

    蝉予眼神灼灼,杨炎幼清被他攥着腕子,紧的甩不掉,只能斥责他恬不知耻。

    蝉予不怕骂,也不怕打,想着做也做了,还要什么脸,反正也不知耻了,便不管不顾的上去拥住了杨炎幼清,吻他的嘴。

    杨炎幼清没想到他会这样急色,挣扎着推开他,蝉予也不急着追,原地脱掉衣裳,只着亵衣。

    杨炎幼清不知他今日什么病,抓起明似月就想逼他走,哪知蝉予竟不怕,直挺挺跪在他面前,挡在他与门之间。

    “蝉予倾慕公子已久,自那夜起就恋恋不忘,如今实在念的紧了,就色胆包天,罪该万死,公子要我死就动手,绝无怨言,公子若是可怜我,就当时给蝉予续命,蝉予是生是死,全仰仗公子了!”蝉予仰望着杨炎幼清,脸上毫无惧意。

    如若他是别人,怕是杨炎幼清早把他捅死,可他是蝉予,是与杨炎幼清同进同出快两年的人,是杨铎的庶长子,还与他有肌肤之亲,蝉予赌杨炎幼清不会对自己下手,若真动手,大不了就夺窗而逃。

    杨炎幼清哪听过这种话。年少时倒想对杨铎说类似的,可自傲不许他说出这等卑微言辞,也怕杨铎做出刺痛他心的回应,如今这些话叫蝉予说了,只觉得慌张焦躁,还有些报复的痛快。

    你杨铎欠下的债,儿子替你偿还。

    杨炎幼清拿着剑指着蝉予,剑尖颤抖;“滚!”

    “蝉予若是滚,就和死了没分别,将来天下大乱,自然有人盯着我的身份要我命,横竖都是死,不如公子你现在就杀了我!”话说开了,蝉予越发无所畏惧,骨血里的为所欲为逐渐复苏。他生有反骨,从小被骂不忠不义,他们说的不错,他毫不犹豫将义父掐死在河岸边,心中竟是轻松畅快的。

    他不是人,是畜生,只有畜生才想拨开杨炎幼清伪装的脆弱自傲,一头扎进他满腔的柔肠。

    他向前膝行,故意将脸对上剑尖,杨炎幼清颤抖着要倒退,却被蝉予一把抓住小腿。

    那双手真大,顺着小腿向下探,撩起裙摆便钻了进去,抓住他的脚踝。

    杨炎幼清眼睛一瞪,心一横,手腕一拧,雪亮白刃在蝉予脸颊上划出一道笔直血口,从眼下一直到耳前。

    血液从伤口汩汩涌出,顺着面颊滴落在衣襟上,刺痛灼热感促使他眯起眼,里面的赤诚贪婪却是丝毫未动,甚至疼痛缓解了他心中的罪恶感。

    这一道口子、疼痛是赦免,他无罪了,杨炎幼清在逞强,佯装愤怒遮掩慌乱,其实正在原谅他。

    蝉予只眨了下眼,稍作停顿,那双手便顺着双腿继续向上,去解亵裤的细绳。

    杨炎幼清被他这亡命徒般的气势震撼到,他不知先前还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人,怎么逐步变成了这样,越来越放肆,自己此时仿佛被一只猛虎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蝉予与他对视着,手上解开细绳,猛的将亵裤一扒到底。

    杨炎幼清惊叫一声,手一抖,被蝉予抢下了明似月,一把扔到了一边,待到明似月滚落在地,杨炎幼清也被蝉予扑倒,碰翻了一边的几案,瓷碗茶具碎了一地,茶水浸湿书卷。

    “混帐东西!你敢!!”杨炎幼清一巴掌扇在蝉予脸上,正打在伤口处,血液击飞出来,溅到杨炎幼清眼睛里。

    蝉予这才觉出疼痛,他嘶嘶吸气,撩起杨炎幼清的中袍钻了进去,首次面对了他光裸的下体。

    杨炎幼清红透了脸,以肘击打蝉予头部,可没打几下却停了手,他感到有湿热的液体蹭在大腿,顺着大腿内部往下流,是蝉予的血。

    “别……不要……”杨炎幼清感觉到一个热潮的紧闭空间,吞入了他的命根,然后不管不顾的吮起来。

    “啊!!”杨炎幼清被这一吸,软了身子,蝉予趁虚而入,整个肩膀都挤进他的双腿,手上粗鲁起来,一边努力吞咽舔舐,一边腾出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扯掉杨炎幼清的板带丝绦,连带着把挂在脚踝的亵裤一并脱下。

    杨炎幼清急慌慌揽住胸口,虽然跨间头颅吃的他娇喘连连,眼中雾气氤氲,可仍不肯与他赤裸相对。

    蝉予不急,他在一片黑暗中亵玩着朝思暮想的物事。杨炎幼清爱干净,下面没有怪味,仅有淡淡的咸味,还有无处不在的苏合香气,蝉予嗅的如痴如醉,十指不自觉扣进肉里,恨不得将他整个吞进去。

    杨炎幼清哪受的了他这样不留余地的狠攻,很快软了腰身,娇喘连连,一身力气都从下面被他吸走,只能无力地拍打他,轻一些,再轻一些……

    渐渐的,蝉予嗅到了腥膻味道,杨炎幼清的身体也绷紧,双手胡乱的抓挠着袍子,是他要不行了。

    可蝉予仍不肯放过他,黑暗丰富了视野,他仿佛看到了那些禁书上的图案,于是曲起二指直捣黄龙,杨炎幼清如他所愿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蝉予被他叫的胸口臌胀,手上更加用力,二指变成了三指,三指变成四指,恨不能将整只手伸进去,嘴上也不停,松开了他要命的地方让他喘口气,转而去亲敏感的腹股沟和会阴,粗糙的舌面刺激着滑嫩的肌肤,每一次舔吮都能激起他的一哆嗦。

    杨炎幼清绷紧脖颈,衣领被自己扯开,露出大片胸膛,他双腿大开挺着腰身,扭动的大汗淋漓,仿若生产的妇人,那折磨他的孩子就在腿间挤着,怎么也不肯出来。

    杨炎幼清咬紧下唇,知道自己完了,命里有此一劫,年轻时折在杨铎手里,快而立了,又折在蝉予手里,他上一世一定欠了这对父子,这一世要用自己的命、自己的身体去还。

    经过蝉予不遗余力的奋进,杨炎幼清挣扎着射在了他的脸上。

    蝉予满意的从他袍子里探出头,粗喘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杨炎幼清。

    杨炎幼清偏着头不肯看他,他知道他一定目光赤裸热烈,与动物无疑,他不敢与这样的双眼对视。

    他不看蝉予,蝉予却是看他,穿着衣服看不清,他闷不吭声的拽开杨炎幼清的胳膊,去解他中袍的绳扣,杨炎幼清认命般没有反抗。

    蝉予没耐心与那精巧的绳扣做对,直接用力一扯,只听一道锦帛撕裂声,杨炎幼清在他面前彻底赤裸了。

    六连盏铜灯未灭,蝉予如愿以偿的看到他肖想已久的画面。

    杨炎幼清的身体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连铜灯照上去的光都是柔和的,那双张开的玉腿间血迹斑斑,不是他的血,是蝉予伤口蹭上去的。

    明知那不是他的血,可不妨碍蝉予看的痴迷,有种凄惨的美,仿佛他夺走了杨炎幼清的童子身,就和他在白梁山寨看到的一样,那些当家的在房中肆意奸辱被掳来的女子,最后拿着带血的手帕,洋洋得意的炫耀。

    蝉予虽知不对,可不免被这粗鲁行径传染,现如今换到了杨炎幼清身上,他只觉得满耳都是卡巴声,像是竹节拔高,又像是他长出利齿尖牙,要撕碎眼前的猎物。

    蝉予捡起他的袍角胡乱的擦自己的脸,把上面的血和精液都抹下去,接着抱起锦绣团中的杨炎幼清,狠狠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几步迈到床榻前将他扔上去,似是觉得还不够,他拔掉杨炎幼清的镂空金簪,让那一团黑云似的秀发倾泻到肩头。

    杨炎幼清侧躺着,青丝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表情,蝉予不急着看,他跪在他身下,脱下自己的亵裤,捞起一条白玉似的腿扛在肩上。

    杨炎幼清身体抖了下,想往回缩,却被一把掐住脚踝。

    蝉予抓着自己怒涨的性器,对准湿亮的穴口;“公子……蝉予这时候就是死……”说着,他狠狠一挺身,熨帖紧致的肉道严丝合缝的吸住了他;“也瞑目了!!”

    杨炎幼清被这一下捅的昂起头,他不疼,只是胀,上一次蝉予太混乱,一切都如走马观花不清楚,杨炎幼清也是一样,这次二人都清醒,仿佛这一次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头杯酒。

    蝉予没受到什么阻拦,一步到位,耻骨与他下体完全贴合,他不敢相信杨炎幼清的里面这么幽深,仿佛还能往里,他掐紧那条架在肩上的大腿,摆动腰胯开始进攻。

    杨炎幼清原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可这角度刁钻,顶的他又酥又麻,没几下便浑浑噩噩,还有了酸胀尿意。

    蝉予喘的比他还沉,他看到杨炎幼清肌肤泛红,抹了胭脂喝醉酒一般漂亮,下陷的腰线轻轻颤抖,他每顶一下,那线抖的就更厉害。

    杨炎幼清咬着自己的头发,用胳膊挡住眼睛,软软的发出断续鼻音,他在极乐中胡乱地想,蝉予真的长大了……大的让人受不住,他什么时候长得这样快?好像一直憋着股劲儿,就等他浇一股水,便一夜之间窜起来了,白天里看他和杨斐坐在一处,一个还是少年相,另一个已经是个男人了。

    他父亲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他这么鲁……

    “你……你摸什么……”杨炎幼清终于开口。

    蝉予胯下不停歇的顶撞,手上也不闲着,不仅揉捏架起的大腿,还摸他的小腹,来回摩擦按着。

    “我……我试试……能不能摸到……我顶到哪了,”蝉予断断续续的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戏虐。

    “得意什么……嗯……”杨炎幼清扭扭身子想挣脱,却搅得蝉予销魂蚀骨。

    “啊……你……你吸我……”蝉予促紧眉头,惩罚一般狠顶几下;“幼清,我比他们……长不长!”

    杨炎幼清听过许多床榻蜜语,却没被这样逼问过,他说不出口,蝉予就磨着他要他说。

    杨炎幼清抓着绸缎被褥,被蝉予恶狠狠的顶弄操的娇喘不断,不只有湿骨的痒意,还有被他榨取的蜜液再往外流,小腹里酸胀到疼痛,却不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捅破,他听说过女子有潮吹之说,类似尿意喷出,他身为男子不可能体会,可此时他被那双手心火热的大掌按着小腹,里面还有个凶物横冲直撞,恍惚间也觉得自己要春潮喷溅,再不泻出来就要胀疯了。

    蝉予对杨炎幼清的变化最敏感,柔嫩的肉道变得紧绷,时不时的筋挛,似是无数根手指绞缠在他肉茎上,连上面的褶皱筋络都照顾到,温顺体贴,轻易的挑起蝉予的疯狂,和杨炎幼清本人如出一辙。

    蝉予还想继续折磨杨炎幼清,可他压抑的艳音实在销魂,绷起的脚背月牙一样,他咬住石榴似的脚趾,就觉得命根子被狠狠的一嘬,他没有防备,闷哼一声差点交代了。

    蝉予气血上脑,他不再收敛,摆正杨炎幼清身体,让他面冲自己,掐住那双丰腴的大腿,就跟那夜一样,前倾着身子用力操弄。

    杨炎幼清睁开雾蒙蒙双眼,有温热血液滴到他脸上,是蝉予脸上的伤口。

    杨炎幼清看着那伤口,伸出手替他捂住,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手掌边缘溢出,顺着手腕蜿蜒。

    蝉予被他的柔荑摸的软了心肠,恨不能滩在他身上不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指缝挤入他的指间,血液将二人的手一起染红。

    “幼清……我爱你啊……比任何人都爱……”蝉予哭似的说出这句话,接着青筋爬上他的额角,杨炎幼清咬住自己下唇,二人摇的床榻嘎吱作响,就在快塌的一刻停下来了。

    蝉予如愿摊在杨炎幼清身上,二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剧烈心跳此起彼伏,慢慢同步。

    “你的伤口……”杨炎幼清气息奄奄。

    “我没事,我不疼!”蝉予赶紧摇头,却不肯让他的手离开自己面颊,硬按着他手背不松。

    “起来……好重……”杨炎幼清软软推他,蝉予听话翻开,与他面对面躺下,依旧紧抓着他的手。

    “幼清。”

    “……嗯。”

    “幼清?”

    “嗯……”

    “幼……”

    “够了,叫魂儿呢!”

    蝉予听他声音厌烦,反倒很开心,挨近了幼稚的说;“我要跟你成亲。”

    “胡闹……你又不是女子,别瞎说。”

    “待我再长大些,就不是瞎说了,”蝉予认真道。

    杨炎幼清微微睁开眼看看他,很快又闭上,他被其中的深情灼伤了,他没了一贯的傲然,又捡起逃避心,不敢面对蝉予的热情。

    蝉予知道他不会当回事,别说再过几年,他恨不得再过十年,十几年,十几年后的杨炎幼清自不会如现在这般诱惑人心,杨铎也不会再吊着他,更没精力招惹他,可自己正值盛年,杨炎幼清除了依附自己,还能怎样?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足不出户,更没人敢惦记了。

    二人就这样相拥着,一直睡到庞平敲门。

    蝉予不情愿的将密信递给杨炎幼清。

    他一眼便看出有人展开过,撇了蝉予一眼,没说什么。

    “父亲想做什么?”蝉予点亮六连盏铜灯,坐在床边问。

    杨炎幼清看完信,里面没什么实质内容,只告诉他今日可能需要他帮忙,二人定个联络地,是杨炎幼清名下的那家酒肆,到时候自己将密信交给掌柜,由掌柜转达,躲人耳目,因着自己被老尹候困在身边无法脱身,只希望十一弟万事求稳求快,救五哥哥于水火,日后飞黄腾达,必有重谢。

    这话说的,生疏又客套,蝉予看了都反感,仿佛没有重谢,杨炎幼清就不肯帮他一般。

    “没有找我要兵,有长进,”杨炎幼清看完,将密信递到灯前烧成灰。

    “他守在老尹候身边,是对他青睐有加吧,”蝉予问。

    “不知,至少他暂时安全,没人敢在老尹候眼皮子下面动手,”杨炎幼清虚弱的回答;“若是他在太子府,那样幽深隐蔽,也许哪日就被悄悄杀了也未可知。”

    蝉予感慨,杨铎还是有头脑,只是他这么做,等于抛下了杨斐,听闻杨闽跟高瑱在一处,说是被禁足,反而比谁都安全,只有杨斐独处太子府,仿佛置身狼群之中,随时都有危险。

    怪不得他今日来借兵,是慌不择路了。

    “要不……明日让杨斐来住?”

    “别管闲事!”杨炎幼清瞪他一眼,他自以为凶狠,其实嗔怪一般柔软,瞪的蝉予心痒。

    “那幼清要管我父亲的闲事吗?”蝉予直呼杨炎幼清的表字,不再叫他公子。

    杨炎幼清知他心境变化,却没有阻止,那只是维持虚假的体面,无甚意义,蝉予已经铁了心的打破平衡,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与你不同,如何都能自保……你若真陷进去了,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蝉予知道他在保护自己,可谁来保护他?仿佛谁都在讨他的庇护,却没想过他由谁保护。

    “我全听幼清的,你说不管我便不管,我守着你,”蝉予拨开杨炎幼清的乱发,亲昵的贴上去。

    杨炎幼清躲了躲,看躲不过就认命的躺平,蝉予吹灭灯盏,摸黑靠上去,安静没多一会儿就翻到杨炎幼清身上,像只激动的小兽一般耸动求欢,杨炎幼清拗不过他,只能如他愿。

    二人断断续续的折腾到了天将明,听见外间有璎娃进出的声音才安静下来,一同沉沉睡去,一觉便睡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