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吃蛇羹

    上班后张哥和他朋友聊天聊到半夜，索性在那睡了。一夜过得很平淡，一直到第二天，张哥也没再骚扰。

    第二天车元思是在学校门口等他，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膀，语气晦暗不明，“决定好了吗？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哦。”

    罗文山似乎腼腆的站着，僵直不敢动。就在昨天上午，他被迫围观车元思打群架，一挑几人战绩好的不得了，他怕他打他。

    双方都是很狠渣滓，只要没人死亡，学校根本没管丝毫，风声都没有露出来。他更惧怕了，怕无声无息的消失。

    他镇定着说，“我明天可以办好。”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像那种开朗少年，“期待你加入我们。”

    一群人围在学校门口，车元思通常带了一大票人跟着维持老大的尊严，他们凶恶模样在路人看来很像聚众闹事。

    保安在一旁看着也丝毫不管。

    校区比较偏僻，来的都是上学的，都知道他们这一伙人，纷纷绕道进门。

    有一说一，学校共两个刺头老大且同在高三。也许是两年的平淡生活让他们不耐烦。这一学期就过得格外精彩。两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小弟打架，不知不觉就发展到帮派斗争。

    在校园网，由于车元思和车华婉颜值高支持蛮多。另一方也很帅且强壮，但不符合她们审美，一般都是男生支持。

    他们在门口说了会儿话就一起进去。车华婉从另一辆车子上下来，不像其他人一样回避，故意路过他们身边，还友好的和娄文山打了个招呼。

    “哥，早安，”车华婉顺口打完招呼又转头对娄文山眉眼勾缠，泄露丝丝缕缕的情愫，“昨天很好过哦，我很喜欢。”

    车元思顿时灼灼地盯着他。昨天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妹妹肚子圆滚滚的，幸亏父母出差，不然看到女儿那副样子，不要雷霆振怒。

    “……是尿吧？”车元思一眼看出，“还带回家了，你怎么想的？”装着不知名男人的尿水回来，还有一身的淫水气味，却唯独没有精液。这是被哪个男人弄成这个样子？或者女人。

    他很好奇，有人能在他妹妹手中讨的便宜。身为兄妹，他俩都各自非常清楚对方的性格。无非是人前乖巧，人后卸下伪装。校园网上都是对他们颜值家世的一片好评。

    不过看妹妹满足的样子。车元思嘴快问了一下，妹妹高深莫测的说，“明天你就知道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车元思不由得更好奇了。

    娄文山心里暗道，这是能说出来的吗？你哥还不把我削了。

    他俩确实认为无所谓，舒服就行。

    “你很有手段。”车元思总结道。

    看出他的态度，娄文山放下心来。

    即将开始早自习，她们各回各的教室。

    一周已经过去，课程才开始，他听得懂，不过要做很多练习，一般上课时都聚精会神。下课还在补做练习题，以至于有个新同学来找他时，被喊了好几声才发现。

    “有什么事情吗？”他不打算和这所贵族学校的学生有太多交集。虽然不至于每个人都像车元思一样恶劣，但天生圈子不同，肯定会带来尊严丧失、嘲笑等的压抑感。

    圈子里早已经传开了。车元思毫不在意的告诉跟班，跟班大肆宣扬。娄文山刚进这所学校，名声就一臭到底。

    他这种人有一点污点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车元思那类人做错太多事也洗得几乎没有。

    虽然他们很崇拜强者，喜欢车元思的颜值，但也极度厌恶霸凌者。身为车元思的走狗，班级中半数同学都厌恶娄文山，又惧怕他的靠山。

    来的这个同学不一样，他家世也很好，否则也没胆子过来。他暗暗平复心情，努力隐藏自己厌恶的情绪，只是来催促做值日卫生。

    贵族学校没有清洁工，要轮流打扫教室就很绝。还美名其曰，为了学生隐私不得让清洁工入教室。但是每个柜子都带锁，要什么双重防护？

    娄文山听到平淡的答案，嗯了一声。又埋头写练习题。

    那个男生还没有走，他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他写那么简单的题，还要想很久。视线逐渐从桌子上移到脸上。他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眉头紧锁着。果然认真的时候最好看。男同学没想到长着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会做出强迫卖淫那样的事情。

    全班其他学生也都在暗暗的盯着他。罗文山坐在最后一排，在明晰的窗外，在讲台桌上都可以明显观察到一部分人频频回头，偷偷瞄他一眼，满是厌恶。静静等待着过去的男生给他难堪。

    这种时候鸦雀无声，仿佛刚才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曾出现，这里一直是那么安静。全班的恶意使气氛凝固的有些可怕。

    娄文山未曾察觉，他继续做了一会作业，才抬头想喝一口水。抬头一看，那男生仍站立在那里，阴影落在他的身前，显得他脸上神情无比阴霾。

    “你不看看你抽屉里有什么？”

    不过是一条无毒蛇和青蛙。每个人桌子里都有钥匙，不过他这个桌子钥匙肯定有好几把。早上打开看的时候还是一条蛇和一只青蛙，现在只剩一条蛇了。自然青蛙蛇把青蛙吃了，现在蛇正在睡觉，懒洋洋的很可爱。

    娄文山知道毒蛇他们也不会放，一旦不小心爬出来出了人命就是他们的责任。

    欺负人这些行为她们知道怎么操作，还没具体实施过。仅知道一些破坏工具，拿东西吓人的小招数，不过破坏桌子的话，以学校的设施完善程度肯定会立即补上。这才没有直接破坏，不过教材书撕的差不多了，即使要补也要等个几天。

    他们还不知道攻击娄文山的有力武器是消耗他的钱。

    娄文山特认真的拿出那条蛇，“是你养的宠物吗？很可爱，不过它跑我这里了。”说着轻轻抚摸了蛇的头。认真建议道，“你应该放老鼠的，动物内脏也不错，只不过有点腥，会散发在教室里，她们不喜欢。还是放老鼠吧我看到会尖叫，满足你。”

    男生瞠目结舌。第一次看到如此轻易暴露自己惧怕的东西的人。该是有多强大，怕的要命也会承受。

    他知道这些可能吓不到他，但没想到这么云淡风轻。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回拿老鼠蜈蚣大蜘蛛了。

    他正要继续说，上课铃响了。男生瞪了他一眼，回到座位。

    事情还没完。

    老师进一进来就看到了娄文山手里拿的一条蛇。高昂的尖叫刺激的整个教室的人皮肤都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很少有男教师能尖叫的那么尖锐，甚至有一只玻璃花瓶应声而碎。

    男语文教师颤抖的指着他，伸出的手还不住颤抖，“快…叫他出…出去。快滚。”他靠着墙角，让他从另一边出去。娄文山想要解释，被一个男生抢答。“老师今天他拿过来的时候就吓班级女生一跳，没想到不听劝还耀武扬威拿出来，同学们都可以证明。”

    男语文老师颤抖而快速道，“你今天不要来了。”怒气冲冲，又颤抖着指着他。

    学校没有监控，又有同学们作证。丝毫不会有不知者无罪的这种说法，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在这所学校任职的老师还是有些背景，赶学生出教室其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语文老师还特别健谈，一回头就和办公室同事抱怨，娄文山的名声在老师这里算败坏完了。

    一点小事而已，后来怎么会引发那么大的后果。娄文山百思不得其解。

    贵族学校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养尊处优，顺风顺水。遇见一点忤逆自己的事情都愤恨的不得了，任何伤害都忍不得，更何况吓的颤抖，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

    这才上午十点正要上第三节课，他就被赶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蛇，索性早自习看课程表都预习了一遍课文，这一堂课不算旷了。虽说今天不要来，但不是他的课照样可以回来。语文老师总爱拖堂，上完两节课后都开午饭几分钟了。下午又是三点上课。看来三点之前班是不能回来。

    他瞅了眼这条蛇，他并没有虐杀动物的爱好，养活的话也不现实。趁现在空闲时间把他拎到厨房，询问能不能做个蛇羹。

    饭堂大爷们挺和蔼的。知道蛇是无毒的后，就同意做蛇羹。

    学校厨师高价聘请过来，手艺也不差，娄文山吃的美滋滋。吃饭途中，西点师们的谈话声灌入耳中。新生晚会明天举行。某某家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糕点？某某家小姐厌恶香菜。他们如数家珍。各自准备各种各样的甜点饮料计划。虽然是明天才举行，那今天要把食材备好。旁边一个穿着运送服的人大早起来在等着他们订货单。这种大型宴会需要的食材挺多，正巧养在水族箱里面的水产所剩无几就连平时的食材一起定了来，这才几个小时的讨论不完。

    那个穿工作运送服的男人已经在蹭饭了，知道这件短时间内不会弄完，好久西点师们还没有确定下来。或者说，对于哪家小姐的口味儿挑剔难以确定食材。

    最终列出的采购单除了常用的厨房菜肉活物等。仅有小部分是晚会所需。且都是些比较稀有的，新鲜好看的食材。连白菜长出一点黄叶的都不要，生菜也不允许一丝颜色不对。是用蟹黄酱还是鱼子酱都要考虑哪一国的产品。

    听了半天，　娄文山只觉得他们争吵的事情毫无意义，全都弄上不就得了。听这一耳朵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寻找的那两个人也会出现。

    车元思正在练习高难度的钢琴曲，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基本能力还是有的。这种时候自然是家族比拼小辈大放异彩的时刻。他们这些人总不会默默无闻呆在台下。

    仅仅半个小时的表演，之后就是聚会。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上台。全校师生都会出席，可谓万众瞩目。

    家族脸面还是要争的。

    娄文山这边中午还有一个小小的风波。他走路时被掳走，套上麻袋打了一顿。五脏肺腑受到冲击，吐了一口脓血，血染红了麻袋也没有停脚。

    等周围安静后，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从麻袋里爬出来，抹净脸上的血。久违的感受，他不做小混混后就很少有这种体会了。

    是谁他一点也不担心。日后总会露出马脚，一旦让他知道，他们会半身不遂。

    要钱钱没有，要势力势力没有，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自信，一定要报复别人。

    在很久很久之后，他实现了，他所有的怨恨确确实实报复了回去。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此刻，娄文山看着自己衣服胸前粘上的血迹，一脸心疼。

    血太难洗了，要用很多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