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浴室里水汽袅袅，辜宇眯着眼烦躁不已，他理不清自己是怎么扑到宋黎身上的，只记得看着宋黎铰链一样弹动的大腿，听着他的呻吟，血液就开始发烫。 他脸冲着花洒，忍不住去想宋黎被他操得一抽一抽的样子，底下的欲根又充气一样胀起来。 突然门把手发出声音，他转头一看，宋黎站在门口，什么也没穿。 他扫过辜宇胯下，看着刚在他身体里发狠的东西，后穴有感应似的缩动，他走过来一把攥住，轻声道： “直男也会对同性恋的屁眼有兴趣吗？” 要害被人捏在手里，辜宇受刑一样曲起腰，觉出对方的嘲讽，也不甘示弱：“怎么，操得你不爽吗？” 宋黎垂眸，另一只手摸到股沟沾了白浆，抹在辜宇下腹，指尖和水流一起划进腿根，轻描淡写道：“这么快，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一个荷尔蒙过剩的男人，怎么忍得了被人说快，何况他确实是个处男。 “放屁！” 辜宇捏住宋黎的手腕，把他反剪在墙上，宋黎双腿发软，前胸不由去找墙面支撑，腰塌下去，臀肉啪的贴在了辜宇胯上。 辜宇稍往后一撤，便使力顶了进去，里面湿软的不像样子，他忍不住又顶弄起来，惹出宋黎哼哼啊啊地呜咽。 “骚货，不许叫。” 辜宇腾出手绕到前面捂住宋黎的嘴，宋黎一出声，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上了发条似地往进凿，像被控制了一样。 肉刃尽抽出来，又重重地送进去，像只蟒似的不停往里面探，宋黎急促地啊了一声，随着撞击的节奏，张着嘴哈气，两条腿支持不住地打颤，喉咙里挤出断续的叫声。 趁着辜宇出去的一息，宋黎受不住，沿着墙滑了下去，跪坐在地上。 辜宇也顺势跪下，抬起宋黎的大腿，把他整个人抵在墙上，这姿势插得极深，宋黎腰被箍住，简直插翅难飞。 他托着宋黎一气儿弄了好一阵，直弄得宋黎哭着叫喊，阴茎在墙上磨蹭出精，随后头靠在他肩膀上没了动静。 辜宇闷哼着猛送了几下，泄在里面。 一抽出来，宋黎像鱼一样从他身上滑下去，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 他赶紧拽住人，一手紧紧搂住，一手拿过花洒把两人胡乱冲了几下，又扯过自己的浴巾，搭在宋黎身上擦了擦，犹豫了半天，把人打横抱到了卧室。 草草冲了冲澡，辜宇躺在床上思量，他活了二十三年，打青春期以来，拒绝的女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从没碰上个令他动心的，焦回老说他是转世柳下惠、当代和尚，一心一意陪着五指姑娘，非嚷嚷着要给他开开荤，如今头一次，竟然睡了个男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但男人事后哪有脑子，想来想去没个头绪，不一会儿就见周公去了。 等到天刚发白，辜宇罕见地自然醒了，蒙了一会，想起昨晚就那样把人撂在床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卧室门开着，显然宋黎没起来过，辜宇走到床边，发现宋黎满脸通红，脑门鼻尖上全是汗，下手一摸，温度烫得惊人。 空调凉飕飕的，常人没盖被子都得感冒。何况，宋黎湿漉漉的不知道躺了多久，恐怕半夜烧起来，才胡乱滚进被子里。 枕头浸了水，又冰又湿，辜宇赶紧抽出来，又取了厚毛巾垫在宋黎脖子底下。 他手底下没轻重，弄来弄去，宋黎也没醒，晕的这么沉，可见烧的不轻。 辜宇又想起射进宋黎身体里的东西，他大概知道要把那玩意弄出来，但又无从下手，只好拍了拍宋黎的脸，又抓着肩膀晃了晃，床上的人才呜咽着抬了抬眼皮。 “你有没有洗屁股的东西？” 宋黎还是没能睁开眼，辜宇问了好几遍，他才接收到“洗屁股”这个信号，皱着眉动了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 辜宇在桌下的置物盒里找到一个清洗器，研究了半天才知道怎么用，洗干净装满水，拉开宋黎的大腿就要往进塞。 刚触到股缝，宋黎突然扭来扭去，嘤呜地叫不要，辜宇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不干你，给你洗洗。” 宋黎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地蹦出一个字：“脏。” 辜宇无奈：“这能有你屁股脏？” 宋黎还是动来动去，不肯配合，辜宇钳住他，抓了被子垫到底下，然后推起他的背从侧面下手。 洗了三四次，等流出来的水变成清的，底下垫的被子都湿透了，床单也沾上了白色的精斑。 辜宇直了直腰，看着宋黎赤条条的身子，再看看满床的狼藉，翻了翻白眼：“我真是欠了你的！” 宋黎醒过来时晕晕乎乎的，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人好一顿折腾。他稍一动，额头上掉下来一个退烧贴。 “你醒了?” 宋黎顺着声音看去，辜宇正靠在榻榻米上打游戏，地上堆着一些健身器材，墙上还有张球星的海报。 自己怎么跑到他房间了，宋黎的睫毛散散垂着，半天才眨一下眼睛，难得露出几分弱态。 辜宇看他呆头呆脑，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相去甚远，心想，生起病来还像个人，又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这时竟颇不自在。 “那个，昨晚你发烧了，我给你收拾了一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宋黎浑身无力，嗓子也干痛，然而昨晚被人使用的地方却干干爽爽，辜宇说的收拾应该是指的这个，这人还算有点良心，不过，他可没忘记辜宇要挟他的事。 “我是变态，你上了我，那你是什么？” 辜宇真恨不得把他这张嘴封起来：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是你先为难我，搞得我工作量倍增，又扔我的鞋。而且打我搬进这屋，你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吗？再说了，我可没说你是变态，充其量就想教训教训你，我干了你一顿，又伺候了你一场，这就算一笔勾销了，你也别给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辜宇机关枪似的一顿突突，末了还嘀咕：“老子长这么大，忙前忙后地伺候别人，这还是头一遭。” 宋黎垂着头，心里盘算起来，辜宇虽然招人讨厌，心眼却不坏。 昨晚，他故意进浴室里一番试探，辜宇对自己不但不抗拒，甚至掌握起主动权，比起按摩棒，能把他生生操射的大活人岂不更快活。 何况，自己要是把他拉下水，他要想用这事威胁自己，也会有所顾忌。 辜宇看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耿耿于怀，想着自己毕竟干了人两次，管他是精虫上脑还是什么原因，也不能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于是嘴上也软道： “宋黎，不，宋工，我实在不是故意的，你的秘密我帮你保守，你就当被狗咬了，忘了这回事，行不行？” 宋黎用手指搓着退烧贴的边缘，半晌道：“要玩个游戏吗？” 辜宇听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成人游戏。” 宋黎掀开薄毯，露出赤裸的身体，胸前的乳珠骤然受凉，充气似地立了起来。 辜宇嘴角的笑挂不住了，他望着宋黎，眼里充满不解，老子都道歉了，这又耍什么花样。 宋黎任他眼神巡视，自顾自地垂眸，手指一根根拂过微肿的唇，舌尖像从深渊里探出的花，灵活地左右舔舐，被涎液润泽的指尖从下颌蔓延到锁骨，一路向下，在殷红的乳头上逡巡。 辜宇心旌摇曳，听到宋黎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猛然回神，一把拉过毯子，盖在宋黎身上。 宋黎睁开眼：“你对我——的身体，好像很有感觉。” 辜宇反驳：“我不喜欢男人。” “我说了，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参加游戏，不论身份。” “想玩的时候投入，不想玩的时候抽离，别无其它。” “现在的人，不都玩得很开吗” “何况，你已经迈开这一步了。” 一句一句，轻描淡写却诱惑之际，哪些本能的律动、炽热的喘息涌进辜宇的脑子，欲望叫嚣着，理智却负隅顽抗，一段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他没法放纵自己答应。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他瞄到宋黎皱着眉，脸色苍白，唯有那嘴唇血一样的红，或许因为昨晚肉体的亲密，辜宇竟有些不忍，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喝水吗？” 宋黎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也许因为生着病，声音微柔地像春日的细雨。 辜宇起身去客厅倒了点水，走到床边递过去，宋黎望着杯子，没伸手接。 辜宇以为宋黎又犯了干净病，嫌弃是他用的，正要收回手。 宋黎却抓住他的手腕，上身勉力撑着，嘴唇凑到杯子边缘，小口小口啜饮起来。 他身体发着热，嘴唇也饱胀血色，一张一合的动作，莫名地让辜宇想到他下面那张嘴，连忙挪开视线，扯点别的： “下周打决赛，好像是跟你们部门，我去看过你们比赛，6号进攻特别猛，一拿到球跟打了鸡血似的，特拼。” “杨飞，今年新来的，打小前锋。” 辜宇本来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见宋黎搭理他，之前的事就算都揭过去了，此时又开始嬉皮笑脸，大言不惭： “不过，跟我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 “你很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呢” 辜宇的破锅底嘴差点又没搂住，一句话一波三折，总算圆了过来。 “到时候来看呗，我记得你还是你们队的后勤呢，到时候不得发发水，加加油啥的。” “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