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锥心其四（过个渡）
终于坐进碧波泉的温水池子里时，阮岁寒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被火狐狸翻来覆去吃了好几遍，动都不想动。 方觉的性器仍旧不知疲倦地戳在她的身体里，耀武扬威的，好不气人。 她背靠着方觉结实的胸膛，温暖的池水一波一波地荡在胸口，很舒服，就是…… “你能先把东西拿出来吗。”阮岁寒有气无力地闭着眼睛，把头仰在方觉的肩膀上。 身后的胸膛震动，方觉笑着回她：“不能，拿出来你又紧回去了我还得再开拓一次，划不来。不如就这样放着～”说完还亲亲她的侧脸。 阮岁寒：“……”这色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方觉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捏捏她的肩膀，一会儿又捏捏她的胸乳，然后还要抓着她的手一起十指交缠，拿到水面上，拿到跟前，反复地看，细细地品，也不知道能搞出个什么花来。 薄唇时不时要在她的颈侧和肩膀上逡巡，亲一亲，亲那好几个他刚刚情事里不知轻重时落下的红印子。 阮岁寒懒得管，整个人泄下力来，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一动不动放空，半睁着眼眺望远处风景。 碧波泉水雾缭绕间，抬目望出去皆是大朵大朵的云霞，在碧色天空中分外好看，暖阳被时而遮挡时而放出，栖霞山各峰掩映在云层中，只露出些尖端峰峦，形态飘渺，点缀在白色云海中，看着不由让人心胸开阔。 “……岁寒。” “……岁寒？” “……师尊！” 方觉声音有些朦胧，阮岁寒被他叫回神，发现自己差点睡着，她哼唧一声回应他：“怎么？” 方觉捏捏她的脸颊，“临近仙盟秘境试炼了，你去吗，师尊。” 仙盟秘境么。 ——仙盟秘境五年一开，试炼期为期一个月，各派金丹期弟子均可报名参加，由各派大能一齐，在一日傍晚日月同辉之时，运转灵力开启传送阵，将各派报名前去的优秀弟子传送过去。 不过保险起见，各派均是让金丹中后期境界稳定的弟子去试炼，一是为了进一步提升修炼，二也是为了防止在秘境里遇到意外能有能力自保。 秘境里各类灵草灵石均对金丹期修士的修炼有所助益，是以每每开启秘境，弟子们带着法器丹药前去修炼，说不定再出来时就是元婴期了。 这样的奇迹曾有发生，阮岁寒当年就是金丹期后期进去修炼，出来后就成了元婴期。短短一个月，境界飞快爬升。 传送阵位于北疆扶摇山庄地界，每五年一次的召开仪式自然也是由扶摇山庄的人来主持。 五年前也如期举行过试炼大会，但那时方觉刚入金丹期不久尚不稳定，就没有报名，这次他已是金丹后期，掌门也叮嘱他前去尝试修炼，说不定也同当年他师尊一样这么一个来去，就顺利步入元婴期。 方觉自然是要去的，清月清竹还有清松没有方觉开挂似的修行速度，但也在最近一两年纷纷进入了金丹中期，四人正好结伴。 除开方觉想要追随着阮岁寒的修行脚步，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年阮岁寒捡到他时也是处于元婴期，那时他的师尊便能将那魔族少主随意挥剑斩断一条手臂，那可是将方觉追的眼泪鼻涕乱飞的拼命逃窜的魔族少主啊，就那么轻易地被砍掉手臂，可见元婴期修士竟恐怖如斯。 所以方觉一直也是将元婴期作为既定目标来修行的。 至少到达元婴期修为，才能让他有勇气带着妖族杀回去，与魔族一战。 —— 听到方觉问她，阮岁寒轻轻一笑，用脸蹭着他的手心，“既是你去参加，我这个做师尊的自然要去给你加油助威了，你在里面提升，我便在看台守着你。” 恋人这么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心，口口声声说着要陪着自己，这不就是情话吗！方觉心里满满涨涨，酥酥麻麻，随之而来的又是热气朝下汇去。 方觉：“……唔，岁寒，我又想要了。”埋在阮岁寒体内的性器蠢蠢欲动，他作势往上一顶。 阮岁寒被他顶得猝不及防娇喘一声“嗯啊……你？？？不是才弄过了吗！”挣扎着要起身躲开。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吗！ “不准逃！” 方觉赶忙扣住她，箍着腰不许逃，掰过她的脑袋亲上去把拒绝的话全给堵在喉咙里，耸腰顶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欢爱。 “嗯唔……哈啊……” 好家伙真是太便宜他了！东西放在里面可真是好使！简直不要太方便！ 但骂也骂不出口，张嘴就是被顶弄出的呻吟，阮岁寒很快又软了腰只能被箍在狐狸怀里挨肏。 身体纠缠带出的水波荡到池边石块又被弹回来，循环往复，唇舌搅弄的水声也与泉眼倾泻流下的水声交响，将氤氲的水汽都浪起一层情事的粉红…… ……回到清净居已是华灯初上，阮岁寒软的不行，抬根手指都觉得费劲，模模糊糊睡着，被方觉一路抱回去，但熬了四年之久的火狐狸是这么大半日就能打发掉的吗。 当然不是。 抱着人走进屋内，没过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了响动。 “唔！……你怎么又？……啊嗯……” “来，腿再张开点……乖……放松……嗯……” “啊，那里……方觉！……” “在，宝贝来抱着我的肩膀……” “呜……好撑……额嗯……轻点……” “唔舒服……再松点宝贝，唔、好爽……” 床榻嘎吱嘎吱地响着，在粗喘和娇哼中极富律动地沉入夜色中去…… …… 三日后，阮岁寒在主峰穹殿同戚岁柔说话，一边吃着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揉着腰，心里把那只色狐狸骂了个遍。 “……这么说，你是要同方觉结为道侣？” 戚岁柔温温柔柔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欣喜。 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阮岁寒又喝了一口茶，“是、是啊。” “是有什么不妥吗，纵使他不是纯阳体质，但我的修为并未被影响，是不是就没事了？” 沈岁暖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过来往桌上一摆。 “岁柔你就不要逗师妹了，直接说吧，卖什么关子！”老父亲急得要死。 可老母亲戚岁柔却咯咯一笑，“哎呀～岁寒呐，是这个样子滴，那个，你和方觉，我们本来就是要促成滴，那啥，就是方觉啊，他本身就是纯阳体质呀～你们啊，天生一对～” “之前我们还琢磨怎么给你们制造些机会呢，看来是用不着了啊，命定这东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嘿嘿嘿嘿～” 瞧瞧这一派掌门，这个时候居然如此不正经。 只见她笑嘻嘻地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你看，你们一个极阴，一个纯阳，啧，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左手为阴，右手为阳，话语间，两只手往中间靠，两根手指紧紧贴在一起，还摩擦几下。 阮岁寒：……合着我提心吊胆瞒上瞒下还闭关四年和狐狸分开都是自找的呗！ 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戚岁柔吃瓜吃得蛮开心的，笑声回荡在穹殿之内，没有注意到宝贝师妹的表情，倒是沈岁暖看到阮岁寒脸上情绪似要奔溃，赶忙捂住戚岁柔笑得嚣张的嘴。 然后和煦地对着师妹道：“岁寒啊，你师姐就是高兴你和方觉走到一块儿了，额，你呢，稳定境界也是对的，对你修为有所助益，好事，闭关了也是好事，你莫要多想。” “嗯，你看你想什么时候对外公布这件事，师兄师姐给你好好办办，寻个好日子让你们举行个仪式，正式结为道侣，你看如何？” 不愧是能制得住戚岁柔的存在，十分有眼力见地把阮岁寒别扭的事情给搪塞过去。 随后他又接着道：“这些大补的丹药你拿着，师兄见你面色有些憔悴，多补补，叫方觉注意一点，年轻人没轻重，可不能苦了你，瞧着怪心疼的。” 阮岁寒：……我谢谢你啊。 …… 出了穹殿，被山风吹散面上的热意，阮岁寒觉得自己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感受，怀里的丹药像是有些烫手，但又有些慰帖着她的腹部。 曾经以为她和方觉是偷食禁果的野鸳鸯，但原来并不是么，胸口压的石头像是被这阵山风给一并吹没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 抬眼就对上一个清癯的身影，薛岁宁抱着一摞册子立在那，细长的眼睛正不带情绪地看着她，对视良久之后，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挤出四个字：“祝福你们。” 然后头也不回地先她一步往下走。 ……薛岁宁没有任何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她因为觉得自己和爱徒苟合不被看好而自我厌弃时，他巴巴地上去劝解让她宽心。像个舔狗似的在她闭关时跑去护法，出关时还要被那只狐狸死盯着瞧。 他原以为他只会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最终或许走不到最后，然后伸手去安慰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因为他始终相信既然都不是特殊体质，那他绝对比一只半妖来的好。 可结果呢，他们命中注定，他们天生一对，他才是个笑话，妄想着有一日能挖墙脚的，笑话…… 终究是他求而不得了…… 山风把薛岁宁的衣服吹得鼓起，阮岁寒却没敢上前同他搭话，他都听到了，感情的事情，总该是两厢情愿才能开花结果，只一方付出受难，还是早早断念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