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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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情无法降临，她没有知道。放在过去，她也不将会明白，放到现在她只会身陷其中。 “我没有选择刺他的要害，你明白吧，”他面上神情平淡如水，“中心。” 坐在圆桌旁的女人已经哭了一会了，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他没有停下，他继续说着：“我真想杀了他。” “每一个接近你的男人都应该去死。”他不算有神的眼睛移向她，画面扭动了一下。 他梦见这张桌子，是以前那张他在上面吃饭的小圆桌。小时候的，在那个公寓里，南方某个城市里。他对她说出了那些话，那些不真实的话，讲的时候喉咙感觉被掐着，发出的声音是被蹂躏过的嘶哑。 黎墨醒了过来。她在旁边搂着自己的身体睡觉，腿搭在自己身上，缠着自己的腿，一条手臂放在自己胸前往下的位置，有一点延伸。 “嗯……” 她频繁的动着睫毛睁开眼，在朦胧的状态下她意识到他在吻她。 她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现在才睡下了三个小时不到。 “你怎么了？”她有气没力的声音。 “去吃药。” “好。” 他动作平缓的倒水，水壶里的水已经冷了。他摊开手掌看着里面的药片，眉毛轻轻皱起。窗外在下雨，那天也是一个雨天，总是在下雨的。雨不大不小，是从前他喜欢的天气，季节也是他喜欢的。他刚搬到北方后，在周末他期待下雨，这样他可以不用出门。 他吃完药后很快回了房，把她拉起来，“想要。” “现在吗？” 她揉了揉眼睛，“早晨吧。” “好。” 两个人是一起出现在校里的。他们像往常一样走着，一旁的姑娘仰着头打哈欠，想到刚才在家发生的事，他唇角一弯，去牵她的手。 黎墨拿出路上买的面包，拉着冉箐坐到长椅上拆开包装递给她，她接过后不快不慢的吃起来。 “水。” 听她模糊的嗓音响起，他把矿泉水拿给她。 夏沐沐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看到冉冉身边的人是黎墨后，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段时间好像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也有人告诉她，在食堂里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她轻叹一口气，决定向长椅上的二人走去。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黎墨把自己手上的面包掰了一小块送到女孩嘴里，送完后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好像被她呵斥了一下，他又缩回了身子。 她攥起裙角，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黎墨。失落感像一块石头将心脏压住，夏沐沐没有停下脚步，最终站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冉冉。”她牵起一个笑，跟对面的女孩打招呼。 冉箐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沐沐。” “吃早饭了吗？这里还有一个面包，给。”她拿出面包手臂一伸，面上还是那个恬静的笑。 “不用了。” 夏沐沐摇了摇头婉拒了她，她又把手缩回去。 冉箐不是没有感受到夏沐沐的强颜欢笑，她一定不怎么好受吧。看到喜欢的男人跟她在一起，她肯定也能体会到自己当时的痛苦。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时候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心中划过快意，她凑到旁边沉默的男人耳边，悄咪咪的说了一句话后，黎墨看向对面站着的夏沐沐。 “你挡到我们的光了。”平淡的男声响起。 他抿了抿唇，不安的看着身旁女孩的反应，见她笑意盈盈的，突然感觉自己什么事情都要满足她，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啊。”不言而喻，夏沐沐知道黎墨的意思，于是也只好带着心中的失意离开了。 她在吻自己，短暂的一个吻。她果冻般软的唇轻轻碰在他的唇角上，这是她的奖励，不管夏沐沐看不看得到。 “晚上见。” 平淡的一天。 夏沐沐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她想着早上发生的那幕，她是走到冉箐和黎墨面前了。可是呢，冉箐也没向自己解释什么，她坐在他身边，她笑着跟自己说话，像是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平常不过的。 不过夏沐沐往宿舍走去的时候，却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得是乐乐跟她说看见黎墨在吻一个女孩，是那个洛妍转学来的时候。但后来又说不是洛妍，那能是谁呢？ 想着，她就约了向乐出来。 天色不算太晚，两个人在校附近的饮料店里坐下。 当夏沐沐提到冉箐和黎墨的时候，向乐一开始是犹犹豫豫的，但对方坚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把裙子的事情告诉了她。 “沐沐，我不是在天台看见了黎墨和一个女孩接吻嘛。后来有一次我们出去遇到冉箐，她穿了一条裙子让我想起来，好像……是跟黎墨接吻的那个女孩的裙子。” 夏沐沐整个人趴到桌子上手支起下巴，“那就是冉箐了。” “哎，沐沐你别哭啊。”向乐连忙起身坐到她旁边，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也不敢相信他们会在一起，所以才一直不告诉你。” …… 晚上十点。 他坐上电梯，穿过几条走廊，到达目的地后在门口跟一个护士碰了面。 “您是来……？” “探望病人。” “好的。” 他推开门，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病床上的男人和他以外没有别人。他的脸露在外面，面容完好，他听见有人来了后眼睛动了动。 “是你。” 裴温看到是他后就转过了头，保持刚才平躺的姿势。 黎墨在床旁边坐下。他没有说话。 “我不怪你。”男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 “你爱过她吗？” “我爱她。” “我想你再也不能对她说这句话了。” “她知道这件事吗？” “和你没有关系。” 他感觉情绪随她波动，他想到了她，一个无法让他忘记的女人。他听到他的回话后就开始想这件事的哪个方向是真的。是她不知道这件事被黎墨蒙在鼓里，那她知道后会心疼吗，会回到他身边吗？还是她知道这件事，知道了后没有什么反应，任由他去对自己做，反正他现在只是个被抛弃的男人。 两种在脑海中理论交错，裴温的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他是一个没有得到爱的男人。他活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觉得，她和他在很多方面上都可能不会长久的在一起，包括他们的年龄，她与另一个男人的纠缠。他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段关系，过程里他也伤心了很多次，因为他总抓不住她，所以她不会被抓到。 “我就当她不知道你做的事好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对我做件事。” “你不应该和她在一起的。” 黎墨想到什么，内心开始挣扎起来。如果、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又觉得自己病了疯了，她会失望的，他会让她失望的。 “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裴温低低的笑了，之后他咳嗽起来。他左腹的伤还是疼的，还没有好。换绷带的时候他能看到血肉模糊的皮肤，他不能忘记那把利刃的感觉。 “现在情况怎样，她在哪里？” “我们在一起了。” 床上的男人听到后拳头紧紧攥起。 “那天人很多。”沉默之后他的声音响起，“你不怕吗？” “我爱她，我为什么会害怕？”椅子上的男人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抢走了她，还骗她，就凭你给她钱花吗？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但她还是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把她灌醉了抱到车里很好玩吗？” 说出这些话后，他的胸口开始起伏，几秒后他蹲下趴在椅子上沉默起来。 裴温想起她给自己发的短信，还有邮件。她说了跟自己分手，他第一时间感到不切实际，脑中混乱，心里麻木。这一天来了。之后有一辆装着他送的那些礼物的车出现在他面前，她把东西还给他。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 经历了几件事情后，他在人群中被捅了一刀。 “为什么不刺进我的心脏？” 他没有回答。 “我知道，我不怪你，你是为了她。你的刀是对她的爱。” 他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阵窸窣，靠在墙上的男人抬起下颌，他的半张脸埋在帽檐下。眼睛没有露出来。眼泪与眼睛无法看见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