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没心没肺

    第二十八章

    那天后，小思一直给曹亦帆吹彩虹屁，还不忘领功，说新人要上位不易，她则给她铺好了路。

    可是玲姐则觉得她锋芒太露，训了她一顿，说：“如果你成功了，我们固然高兴，但如果你失败了，你既会连累杨总，也可能会连累整个公关部，幸好你是个新人……如果事败，恕玲姐不能保你了，毕竟公关部的大家都要养家活口，工作不能丢。”

    她当然明白弃车保帅是职场常态，玲姐能提前跟她讲说，已经很厚道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

    幸好新人们都很有干劲，其他同事也因自己被杨靖赏识和信任，而相当投入。不过几天时间，器材、道具、拍摄地点都准备好了，而曹亦帆也暂时放下，连夜把剧本赶了出来。

    影片开拍在即，曹亦帆让小思和一位女同事给杨阿姨、杨靖用妆发。她自己则去设置灯光、摄影机等。

    由于男生的妆发比较简单，杨靖很快就准备好了。曹亦帆让他先试一下灯光和走位。

    为了方便工作，曹亦帆今天索性粉墨不施，只穿了T恤、牛仔裤，还把长发扎成马尾，颇有几分学生气，一点都不像快二十九岁的女人。杨靖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天。没想到他、她、他妈妈竟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相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小思，杨总的发型在镜头里看起来怪怪的，请你帮忙整理一下。”曹亦帆站在摄影机后吩咐说。

    既然要把杨靖作为卖点，她当然要把他拍的要多帅有多帅。可不管小思怎么弄，在拍摄灯光和镜头下就是不好看，她只好自己去弄。

    杨靖今天被打扮得很精致，可说是帅气逼人。只是安静地坐着，不用强调，大家就能意识到主角是他。彷佛不用打灯，就已经自带光芒。就是这种耀眼的光彩，让曹亦帆一靠近杨靖，就会紧张，毕竟她是个长年活在阴暗里的人，稍微进入焦点圈，她就会觉得不自在。再者，她会想起他们亲热的画面，很羞人。

    和他真是完全不搭呀，她暗想。心里越来越抗拒他，也越来越能无视对他的感觉了。

    幸好她是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心态很快便调整过来了，能单纯地把他当成普通同事，小心翼翼地替他调整头发。

    杨靖本想自己来的，毕竟他最清楚自己什么样子最帅，但既然曹亦帆要弄，他就享受她为他服务呗。

    “帆帆，没想到你还会弄男生发型呢，以前常给男友抓头发吧？”一位帮忙收音的IT同事开玩笑问。

    这些人的年纪相仿，现在都随了小思叫曹亦帆“帆帆”。然而杨靖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才没有呢！”曹亦帆这几天跟他们混熟了，便把他们当做普通朋友般聊天：“那是因为高一那年被同学剪了一整根马尾。我那时觉得短发也挺好的，看起来比较man，不会显得那么柔弱，吹头也快干。后来整个高中就这么留着，还学了一点整理短发的技巧。”

    曹亦帆边为杨靖整理头发边回答。他们几乎是面对面的，杨靖能清楚看到她的表情，那是多么平淡、自然，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似的。他该说她坚强吗？还是她只是在掩饰那些霸凌带来的创伤？

    “啊？头发是女生的命根耶，换了是我，应该干脆在家躲起来算了。”一位女同事忍不住插话。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小思一脸担心地问。

    曹亦帆听出来她的关心，便笑着安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话说起来，我那时候挺帅的，很多女同学给我送情书呢！”她明显是要转移话题。

    在杨靖眼里，她的笑，没心没肺的，像要以笑遮掩什么。不过她的动作非常温柔，眼神也很专注。他回想他们的每次相处，不是斗嘴、吵架就是做爱，真正交流的时间几乎没有，他竟有点讨厌其他人与她之间的融洽氛围，他虽坐在这些人中间，却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他更讨厌她的亲和力，凭什么几天时间就能让大家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