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练兵、扩军

    听到这番话，李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忙拉着顾言坐下，沉吟道：“我自然不是想着背叛闯王，只是今日发现，我与闯王走的却是两条路。”

    顾言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想明白了原因，他轻声道：“在下既然已经决定扶持主公成就大业，自然以主公马首是瞻。只是眼下怕是时机尚不成熟，明军还在山下布置着对付义军，倘若眼下离开，闯王恐怕会认定主公有二心，到时候怕是辩解不得。”

    李晟点了点头，沉吟道：“顾先生的意思我明白，若是将来机会来临，我再乘机向闯王提出便是。”

    顾言笑了笑，道：“不知主公打算去何处发展？”

    李晟轻声道：“郧阳。”

    一听到这个名字，顾言顿时一愣，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勋阳府位于湖广、河南以及陕西三省交界，自元朝至正年间开始，这里就涌入过无数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人数超过百万余人，原因就是此地北有秦岭山脉，南有大巴山脉，东边有熊耳山，中部有武当山和荆山，山高林密，人烟稀少，再加上资源十分丰富，官府不好在此地收税，可以躲避赋税之苦，便有许多流民将这里当成理想的田园之地。

    可是正因为如此，自元朝开始便将此地作为封禁区，不许百姓迁入，后来明朝创立之后，便同样沿袭了这一政策，只是到了明中期时，由于土地兼并越演越烈，恰逢连年大灾，使得大量农民失去田地，无法维持生计，不得已重新进入了郧阳山区，而这也就酿成了赫赫有名的两次荆襄流民大起义。

    第一次流民起义爆发于成化元年，起义军迅速从数万人扩大到数十万人，声势无量，一时间朝廷震动，还多次大败官军，只是后来在官军多番围剿下，起义终究被镇压下去。

    但是，流民起义被镇压只是解决了表面问题，但流民与官府的矛盾没有丝毫缓解，随着后来荆襄地区多年旱灾所致，又有更多的百姓进入了勋阳，而明廷举止不当，强行搜捕，便又引发了成化六年的第二次大起义，于次年被官军所镇压。

    两次规模浩大的流民起义，也终于让明王朝改变了强硬的封禁政策，当时祭酒周洪谟曾著《流民图说》，“今若听其近诸县者附籍，远诸县者设州县以抚之，置官史，宽徭役，使安生理，则流民皆齐民矣，何以逐为?”

    其中意思很简单，不能再将百姓们强行赶走了，还是设置地方府县来治理吧。

    在多方考察和准备下，明廷终于于成化十二年在这里开拓郧县城，置郧阳府，立郧阳卫，来控制这一大片土地和上百万的流民。

    眼下郧阳府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民乱，可是百姓的生活却十分困苦，同情起义军者不计可数，再加上此地良好的地理环境，正适合用来发展基业。

    倘若李晟能够掌握住整个郧阳府，整合郧阳百万百姓，少说也能练出三五万精兵，到时候既可东出湖广，也可进入山西和河南，可谓是天高任鸟飞。

    顾言深知郧阳府的潜力，他有些担心地说道：“可如果闯王也看中了郧阳呢？”

    李晟轻轻摇头，道：“闯王看重的，终究还是河南，他在郧阳是等不及的.......”

    在原本历史上，尽管李自成也经营湖广，可是那毕竟是到了崇祯十四年和崇祯十五年以后的事情。而在此之前，李自成更多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河南上。.

    在议定好将来的计划后，李晟才继续对顾言道：“闯王无法在全军实行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可是在忠贞营内部，咱们是完全可以实行的，如果有谁想不通，可以让他来找我，这件事咱们终究要推进下去。”

    顾言点了点头，他对李晟的所思所想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

    在李晟所提出的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被否决后，李自成也并非没有完全采纳，而是推行了改造后的三大纪律，即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不私自劫掠民财以及不伤及百姓性命。

    即便是这个版本的三大纪律，也同样受到了许多将领的非议，他们过去都颇为松散，如今忽然受到约束，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太适应，便一个个出来反驳。

    李自成直接拍了桌子，他对着众人痛陈利弊。

    “咱们起义已经有十年了，可是直到如今为何还遭遇这等惨败？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缺乏了军纪的约束，大部分的流民义军行事几乎无异于匪寇，以致于走到哪里百姓都不会支持，这样长期以往自然难逃被剿灭的结果。”

    “如今大明朝气数已尽，屡屡加赋，使得百姓民不聊生，正是咱们发展的机会，可如果我们不能仁义待民，不能上下一心，只怕将来百姓也不会支持我们。”

    “咱们想要发展壮大，今日就需得狠下心来，有些事情过去做了的，一笔勾销，以后不要再犯就是。”

    众人听完后，田见秀很快就表示了支持，而刘宗敏、李过、高一功等嫡系自然也不会反对，唯独一直不约束部众的郝摇旗神情有些难看，而这一幕让李晟见了，也不由得在心中摇了摇头。

    义军规模虽然不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竟然内部也开始划分起派系。

    这个郝摇旗，将来恐怕要惹祸了！

    经过了此事之后，李自成便全身心投入进了对义军纪律的整肃问题，而李晟也没有闲下来，他同样开始整肃起忠贞营，并严格练兵，继续实现自己的精兵计划。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商洛山闯营的发展也越发稳固起来，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很多事物也都开始上了正轨。

    特别是刘宗敏收编商洛山群匪的过程也十分顺利，将其中十几股群匪编入麾下，也使得义军人数突破了两千人，其中李晟的忠贞营依然是五百六十人，而其余的兵力则分属于李自成、田见秀、刘宗敏等一众将领帐下。

    在义军发展得如火如荼之时，山下的孙传庭也没有歇着，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他寻找了不少本地人作为向导，还派遣了了许多哨探进入商洛群山中寻找义军的踪迹，在此期间双方哨探堪称是你来我往，爆发过十几次战斗。

    这么一来，孙传庭对商洛山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他雄心勃勃地准备一次大规模作战，将商洛山中的义军残余力量扫荡干净，以奠定此次剿灭义军之全功。江湖烟雨秀的明末：重造大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