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一团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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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还在逃跑的伪军们，都看到了刚刚冲上来的鬼子们，被炮弹轰炸的样子。 一个个倒吸冷气，后怕不已。他们立刻想到了：如果自己这些人不是见机得快，从前面的防线跑出来，现在挨炸的肯定是自己了。 何玉树看着不远处的硝烟弥漫，再看到那里面不时有残肢断臂飞上半空，间或还有一溜血迹在半空中抛洒，心头害怕得很。 两股战战，有些迈不开步子，范经略他们也放慢了步子，见到何玉树这种样子，笑着说道：“你们放心吧！鬼子上来了，我们就安全了。 人家要打的是鬼子，现在鬼子出现了，就算是他们还要继续轰炸，也是继续炸鬼子的。” “炮弹不长眼，万一掉到我们这里来了呢？”何玉树非常害怕。 “那就是命，谁也救不了。”范经略笑着说道。 说完这个，他也不急着跑了，待在原地。仔细看着鬼子在炮火里面挣扎。 要是让伪军们选择最恨的是谁，他们一定会选鬼子的。这是因为他们在占领区里面，能够全方位管理他们的就是鬼子。 任何一个鬼子，都可以对他们指手画脚，也可以对他们任意打骂。并且鬼子们还常常这么做，受了长官的气，回头就可以在伪军这里发泄出来。 现在这些伪军们可以在战场之外，看着鬼子在炮火之中挣扎，他们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吉川次郎中队长原本率领着队伍走在整个大队的中间，八团的第一轮榴弹轰炸，它这个中队就伤亡惨重。 面对突如其来的轰炸，吉川次郎中队长立刻下来全员疏散。整个中队的鬼子动作虽然快，但是特种旅接下来的火箭弹来得也快。 又是一轮炮火轰炸，吉川次郎中队的鬼子们就已经伤亡过半了。 这样的战斗还能够怎么打？它手下的鬼子们都绝望了。现在这种情况，躲又无处躲，跑又跑不掉，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 并且这样的轰炸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轰炸还在继续。 水根一郎联队长纵马赶到前面一些地方，站在高处看着前面的时候，心中除了愤怒，还是只有愤怒。 冲在最前面的整个中务裕介中队，全部都在特种旅的炮火覆盖之下。 对面的敌人有重炮！这样重要的消息，上之门佑介守备司令竟然没有提醒过自己。 实在太可恶了！ 现在的中务裕介大队已经陷入了特种旅的炮火轰炸当中，水根一郎联队长也无计施，它只能够就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 更远一些的地方能够看得到有一条长长的防线，在那条线上有不少已经坍塌了的碉堡，那肯定就是田家庵的第二道防线了。 现在的那条防线上面，已经有许多的特种旅士兵们冲了进去，并且开始加固防线，设置火力点，准备固守了。 看看人家已经进入工事，一切都准备就绪，再看看自己手下的队伍还在炮火当中挣扎。 水根一郎联队长终于下令：“撤退！” 它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正在炮火轰炸当中苦苦挣扎的中务裕介大队。 中务裕介大队长赶紧把自己刚刚发布的命令撤销，再次发布了新的命令。 连续两个完全相左的命令，让正在冲锋的鬼子们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细节并不重要，炮弹让它们明白过来：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这是特种旅的航空大队来了，昨天的战斗，在事先侦察当中并没有发现鬼子在工事里面布置得有兵力，航空大队也就没有得到出击命令。 今天不一样，按照侦察得到的情报，鬼子在碉堡之外的交通壕和工事里面，还布置着大量的伪军。 这些飞机就是对付伪军过来的，林凡只是猜到了开头：八团把鬼子的碉堡全部炸毁了。 却没有猜到结尾：林凡以为伪军们还会在工事里面坚守一下，至少象征式地坚守一下吧。 结果却是就在炮击碉堡的时候，伪军已经开始同步逃跑了。 现在鬼子在田家庵布置的第二道防线，已经完全被占领。 远处还有不少的鬼子，它们虽然已经受到了炮火轰炸，但是明显的，那些鬼子数量不少，还有许多鬼子在向后逃跑。 这是特种旅不允许的！ 站得高都能够看得远，飞得高当然看得更远了。茅文星在空中看到了落后中务裕介大队两里路的羽佑田太郎大队。 立刻把情报通知到了陈四川和冯俊雅，详细的方向和距离全都报了过去。 更远一些是鬼子的炮兵队伍，它们已经暂停了前进，就在公路上等候着命令。 茅文星立刻把这个发现通报给了肖剑英，这是一个好机会。 距离一团最近的鬼子正在挨炸，对地攻击机刚好无事可做，现在有了一个新目标，整个航空大队都兴奋了。 肖剑英飞在最前面，实际上他驾驶的是战斗机，对地攻击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和专门的对地攻击机来做。 第一批对地攻击机呼啸而过，他们降低高度，机翼下的四挺机枪喷出一股股的火舌，从地面舔过。 他们扫射一路过去，地面上鬼子步兵独立混成第十旅团的直属炮兵队立刻被打散了。 鬼子的这支队伍什么时候被空军这样打过？国军的空军对付鬼子的空军都来不及，就算是偶有出击，也是去对付鬼子的海军舰船，从来不会对付鬼子步兵这种低价值的物品。 这回不一样了，林凡设计的这款飞机只为对付鬼子步兵，大波的飞机就这么轮番对鬼子的炮兵扫射。 迫使上田阳生大队长不得不下令：“暂时放弃大炮，疏散到田野里面去。”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对于鬼子来说，大炮应该就是它们的第二生命，现在它们的第一生命受到了极大威胁，上田阳生大队长才不得不让所有的鬼子疏散的。 原本它还有一种鬼子在大炮在的觉悟，在第一架对地攻击机扫射而过之后，见到整条公路上倒下的那些鬼子尸体。 上田阳生大队长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它手下的鬼子再不疏散出去，怕是会全军覆没了。 这样的觉悟让它非常难过，帝国的勇士也到了被国军的空军压着打的地步，悲哀！实在是悲哀！ 鬼子的悲哀，林凡从来不加理会的，冯俊雅也是如此。八团刚刚轰炸中务裕介大队的时候，才打了二轮，风头就被一团的十二连给抢走了。 现在八团有了新目标，他们在茅文星的引导下，开始对跟在后面的羽佑田太郎大队进行轰炸。 还站在原地观看战场形势的四方堂敦和卞彬彪这两个第二道防线上的指挥官，感觉到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刚刚才冲进第二防线上的特种旅士兵们，开始的时候还在加固工事，布置火力点。 一晃眼，他们又在前面的炮火轰炸结束后，开始新的冲锋了。 这次冲锋的目标要小得多，不再是全方向的冲锋，只是正对着鬼子的那些士兵们在发起冲锋。 他们就在大炮轰炸才停下来，立刻就发起了冲锋。 那些刚刚还在轰炸的大炮，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了四方堂敦和卞彬彪它们身后。 它们两个都能够看到身后不远的地方，不断的有爆炸声传过来，还有一股又一股的硝烟不断升上天空。 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飞机在不停地低空、盘旋，它们虽然听不到枪声，但是想来那些飞机也不是在那边飞着玩的。 一个鬼子一个伪军，两个指挥官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回它们取得了共识：跑！赶紧跑！ 它们这里距离特种旅的步兵还有些距离，但是看到对面那些士兵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锋步伐，站在它们周围的鬼子伪军们都感觉到了危险。 卞彬彪这个伪军师长，现在有点后悔了，它后悔刚才下令收拢队伍的地点不好，距离前线太近了。 只是它身边的护卫队数量不多了，只有三十多个。想了想，它还是派出一个卫兵跑出去，通知整个队伍的集合地点定在田家庵火车站。 这样才能够保险一些，看着那个卫兵冲出去了，卞彬彪这才放心了一些。 对比之下，四方堂敦司令就要轻松得多，它带到前线来的爱矿队那些鬼子们，都已经全部死了。 根本不用操心集结它们，整个爱矿队原本有五千多鬼子的，现在只剩下一个大队还在田家庵里面帮助维护秩序，也不用它操心。 四方堂敦司令开启了说走就走的模式，它带着身边二十多个护卫，不再停留，打马迅速向后跑去。 羽佐田太郎大队的鬼子们，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炮弹炸懵了：它们根本没有做好承受轰炸的准备。 这些鬼子们还在加快步伐向前面冲呢，它们接到水根一郎大队的命令没有多长时间。 这才一级一级地传达到了各个小队，然后它们就开始挨炸了。 先是大口径榴弹炮的轰炸，接下来就是火箭炮的全方位覆盖轰炸。 水根一郎联队长看头刚才还在轰炸中务裕介大队的炮火现在转移到了羽佐田太郎大队头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它这个联队里面的鬼子，让它怎么不心痛？ 水根一郎联队长心疼得无法呼吸，它的眼睛也看不过来了。 一方面它要看看羽佐田太郎大队挨炸的程度，借此估量它们还能够剩下多少的战斗力。 另一方面它还要注意身处前线的中务裕介大队的撤退，现在看来：中务裕介大队的撤退非常不理想。 主要是整个大队的鬼子原先一直是在冲锋，现在突然要让它们回头跑，好多鬼子都转不过弯。 正面的特种旅士兵已经冲上来了，双方距离最近的队伍这个时候已经短兵相接了。 这就给中务裕介大队的撤退蒙上了一丝阴影，它们冲得最快的队伍，现在已经跟特种旅交上手了。 这种情况下，硬要撤退下来，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一连长桂文这个时候正率领着队伍，追着鬼子屁股跑。 他们是亲眼看到鬼子刚刚还在冲锋的，现在又开始向后跑。 这种在战场上突然转向，大大超出了一连这些官兵们的想象。 他们刚才都是准备好了的跟鬼子白刃战，刺刀都装上了。 结果鬼子却转头跑了，这怎么能够让它们就这么跑掉？ 全连都憋着一股劲，要把这伙鬼子追上，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吉川次郎中队长也非常郁闷的！原先让它们冲，现在让它们撤。这特种旅的士兵都已经跟自己的中队拼上刺刀了，这要怎么撤退？ 它不得不命令波田太郎小队返身拦住追兵，掩护整个中队向后跑。 波田太郎小队的鬼子在刚才轰炸中，早就伤亡过半，让它们不足三十个鬼子去拦住国军一个连。 这不算多么困难的事情，波田小队长也没有把这个任务当做有多么困难。 只是它跟追上来的四连刚接触就倒下了，波田太郎小队长死鱼一样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这片天空混杂了硝烟和炮弹炸起的烟尘，早就不是蓝天白云了。 波田太郎小队长死不瞑目啊！刚刚它跟冲上来的一个士兵拼杀，对方乘它不备一个突刺，自己招架不及，就这么中招了。 然后对方又是连续两刀，直接把自己刺倒，这太没有武德，太不精神了。 刺死了波田太郎的黄绪光并不知道刚刚那个鬼子还有这么大的怨念，不过这并不重要。 他已经开始追着远处逃跑的鬼子又开始追逐了，这一伙鬼子也是好笑：竟然只有二十多个就敢回头跟自己这些人拼刺刀。这不是厕所旁打灯笼——找死（屎），是什么？ 吉川次郎中队长一边逃跑，还一边仓皇回头，察看留下担任掩护任务的波田小队。 当它只是向前面跑了十几米，再次回头的时候，整个波田小队的鬼子全都不见了，追上来的那些士兵们完全没有变化，似乎连队形都没有乱。 这就很让它恐怖了：冲上来的这支队伍士气高昂，似乎刺杀水平也很高明啊！ 又跑了十几米，吉川次郎中队长再次回头，发现自己的认识是错误的，后面的这支队伍，跑路才是最快的。 这么短的距离，他们已经追近了一半，这要是再跑上三、五十米，人家的刺刀就顶在自己后背上了。 吉川次郎中队长再也无法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了，它只能够下令：全体都有，回头跟他们拼了。 它这个中队剩下的鬼子还有六七十个，收到命令之后，这些鬼子们不得不停下来。 气喘吁吁地原地等候着，这一次吉川次郎中队长命令整个队伍聚集起来。它要整个中队拧成一股绳，成为一个整体，把追上来的这些国军杀死，然后再继续逃跑。 七十来个鬼子，全部聚集在一起，这是步兵对付骑兵冲阵时候的办法，现在的吉川次郎中队挤在一起，露出在外面的刺刀密密麻麻的。 有一种刀光似雪，枪如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追上来的四连长严元白深有感触。 这些鬼子形成一个整体，这个时候它们不再逃跑反而向着四连这里迎上来了。 看看双方距离不到二十米，严元白连长大声命令：“手雷！” 冲在最前的几个战士停下了脚步，左手持枪，右手取出腰间的手雷，拨出来就扔。 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非常轻松，如果没有连长提醒，他们可能还不用手雷。 现在连长提醒了，这些战士们那能够不清楚：对付这种聚集在一起的鬼子，手雷是最好的武器。 当然了，这个时候如果来一枚炮弹效果更佳。 黄绪光扔出去了第一枚手雷，这当然不够，第二枚、第三枚手雷接二连三地扔出去。 “轰！轰！轰……”的爆炸声一直不停，吉川次郎中队长差点被气得吐血。 这些追兵实在太狡猾了，自己留下一个小队断后，他们就拼刺刀；自己率领整个中队跟他们拼刺刀，他们就扔手雷，这还有没有半点武士道精神？ 四连冲在最前面的这几个战士，原本已经是吉川次郎中队长圈定的菜了，它准备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整个中队冲上去，把这些特种旅士兵淹没的。 结果变成了整个中队被对方碾压了：十多枚手雷在吉川次郎中队里面爆炸，有些手雷还是凌空爆炸了的，把整个中队聚集起来的阵势全部炸塌了。 躲避手雷最有效果的办法当然是就地卧倒，这也是鬼子们长期训练和战场上得出来的经验。 手雷一响，整个中队的鬼子们都趴下了，等到它们反映过来对面的国军就在十米之外时候。 四连跟在后面的战士们已经冲上来了，现在他们不用手雷，就这么冲上来。 吉川次郎中队里面没有被手雷炸死炸伤的鬼子只能够仓皇起身，姿势都来不及摆出来，已经被人家冲到近前，明晃晃的刺刀直奔胸膛了。 憋屈！实在太憋屈了！吉川次郎中队的这些鬼子们就在憋屈中死去，吉川次郎中队长虽然逃过了手雷的肆虐，却没有逃过刺刀的捅杀。 它的指挥刀用力劈砍下去的时候，被一个特种旅士兵用步枪招架住了。 然后在这个士兵边上，有个一掠而过的士兵，竟然从侧面捅过来一刀，直接从吉川次郎中队长肋间刺入。 这并不是让吉川次郎中队长最气愤的，把它气死的是跟着而来的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免费奉送！不谢！” 黄绪光才招架住了这个鬼子的指挥刀，还没有来得展开反击，鬼子就被路过的李天友给捅了一刀，还说什么不谢！ 这小子就喜欢开玩笑，杀鬼子有什么谢不谢的？ 死掉的鬼子当中，又多了一个死不瞑目的吉川次郎中队长。 茅文星在空中引导着八团和十二连对鬼子的羽佑田太郎大队进行轰炸，这个完全没有压力。 对于距离这个大队还有两千米的鬼子炮兵队，他有些犹豫了：这是炸呢还是不炸呢？ 轰炸的好处当然是可以让鬼子的炮兵队伤亡惨重，不炸的好处是可以把这些大炮缴获过来。 林凡、陈四川都收到了茅文星传来的最新情报：在鬼子步兵大队后面两公里处，有一支鬼子的炮兵队伍，现在它们已经被航空队打散，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林凡立刻命令：“保护好我们的大炮，不要让鬼子破坏了。” 一团十个步兵连，有五个连还在第二道防线上准备迎接鬼子的反扑呢。 陈四川下达命令：“一团全体出击，目标正前方五公里位置，公路上的鬼子大炮。” 黎大柱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双皮鞋，一件鬼子的军装，还有一块钱，一听罐头。 当他回到家里，看着全家都在等着自己吃饭了。他脸上带着笑：“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 说着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大芳看，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婆已经吓得脸色大变：“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赶紧还回去。” “这是今天给特种旅做事得来的。”黎大柱得意地说道。 “这些东西也是可以给你们这些人发的？”大芳指着那一堆东西，在她看来，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极好的，人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发出来。 “难道！你要去当兵吃粮了？”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要吓出宝儿和妞妞。这些都是今天干活得的，村里去了的人，个个都有这个罐头和这块钱。 只有这鬼子的衣服和靴子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大家分得不一样，也是每个人都有的。” 听到是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的，她并不在意。黎大柱笑着说道：“特种旅的长官们教一个方法，让把这衣服拆开，重新染个色，换个样式穿出来就没有事情了。 这个罐头味道好香的，今天晚上你们就把它分了。 今天中午和晚上我们都吃的菜里都有它，你们也吃吃。” 宝儿和妞妞两个的眼睛已经长在肉罐头上，再也挪不开，孩子们对吃的有天生的直觉，只看到外面包装上画着的肉片，口水就止不住地流。 力大芳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这应该是男人今天被分过去出工，赚回来的东西。 立刻就高兴起来，把这些东西全部了起：“这样的好东西，放着等你回家的时候再吃。”银河也是一粒沙的永不解封的档案